“让老子给你下跪,你也不怕折了寿!”王霸挥手又是一拳。
金大牙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因被罂粟挟持着,根本避无可避。
“就凭你个杂碎也敢让我们凤阳船帮滚出通州!老子说过,只要你弄不死我,你就别想再有安生日子!”王霸骂骂咧咧,冲着金大牙的腹部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头,可见先前在金大牙手上没少吃亏!
金大牙肚子上一连挨了三拳,被打的直吐酸水,一脸痛苦,抱着肚子呻吟。
一旁他的手下看不过去,攥着长刀就想要冲上前来。
罂粟手中长刀微微一动,金大牙就吓得赶紧求饶道,“别,别……”
如此一来,金大牙的手下也全都不敢轻举妄动,再者罂粟的身手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出手必见红,他们虽然人多,却也不一定能在她手上占到便宜。
凤阳船帮的人皆精神一振,挣脱大牙帮的挟制,劈手抢过大牙帮的长刀,与之对峙起来。
金大牙知道自己落了下风,狐假虎威的道,“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凤阳船帮以后在通州别想好过!我是赵爷的人,你要是敢动我一手指……”
罂粟唇角抿起一抹冷厉的弧度,打断金大牙的话,“我凤阳船帮虽小,却也不是你们能欺负的!真当我凤阳船帮无人?打上门来,未免欺人太甚!”
伴随着她清朗铿锵的声音,她手中长刀一挥,金大牙顿时一声惨叫,一根手指从他的右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抹血红的弧度。
金大牙捂着血流不止的右手,浑身颤抖不已,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你……”
大牙帮的人又是一阵骚动,他们想要冲上前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罂粟面无表情,清亮冷冽的凤眸从众人身上睥睨而过,低沉清朗的声音格外掷地有声,“犯我凤阳船帮,必诛此獠!”
凤阳船帮的人心中俱是一振,只觉得一股力量从心里蓬勃涌出,他们望着罂粟的目光里多了一抹崇敬和臣服,好似只要有罂粟这个二当家的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不知谁先带头喊道,“犯我凤阳船帮者,必诛!必诛!”
声音在院落里此起彼伏。
“今日我留你一指,若是他日再犯到我凤阳船帮头上……”罂粟眸光落在金大牙的脖颈上。
金大牙顿觉脖颈生凉,捂着流血不止的手,一脸害怕的盯着罂粟手中的长刀,生怕她手中那把寒光凛凛的大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朝他脖颈上砍来。
罂粟手腕翻转,长刀从金大牙脑袋上划过,他脑袋上的头发立时整齐被割断掉落在地,金大牙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他腿脚一软,裤裆一热,骚臭味道顿时弥漫整个院子。
罂粟面色不改,手腕翻转,长刀被她立在地上,她眯着凤眸从大牙帮的人身上扫过。
被她目光扫过的人只觉得遍体生凉,忍不住先要缩脖子。
“仔细你们的脑袋。”罂粟淡淡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传遍整个院落,让大牙帮的人忌惮不已。
罂粟一脚将金大牙踹向他的手下,冷声道,“滚!”
金大牙的手下赶紧上前来将他给搀扶起来,金大牙觉得自己的脸面在今天算是全都丢尽了,为了找回场子,他硬撑着扔下一句话,“在通州敢跟赵爷对着干,你们以后的日子别想好过!”
说完这话,大牙帮的人就赶紧搀着金大牙,如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走了。
罂粟走到躺在地上的鲁大身边,见他腹部仍旧血流不止,眉头不由挑起。
再这样失血下去,鲁大绝对要死的。
罂粟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头按压住了鲁大流血的伤口处。
“妹子,你怎么过来了?”王霸出声问道。
这两日大牙帮虽然在码头上没少寻衅滋事,但王霸没想到他们突然打上门来,事出突然,根本来不及往凤阳城传消息。
“王元今日出发去上京,你没回去送他,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过来看看。”罂粟出声道。
王霸摸了下光溜溜的脑袋,看着鲁大身上的伤口,有些咬牙切齿的道,“那帮杂碎忒不是个东西,这几日没少在咱们的码头上找茬,我知道迟早得跟他们干一场,可没想到这帮狗东西居然突然打上门来,还带着刀!”
“我看兄弟们都受伤了,码头暂时歇两天,让兄弟们养养伤。”罂粟道。
王霸点点头,想起码头上被砸的船只就一阵肉疼,他对罂粟道,“咱们码头上的船也被那帮杂碎砸坏了不少,还得再补上几艘。”
罂粟点点头,想起方才金大牙嘴里说的赵爷,出声问道,“金大牙说的赵爷是何许人?”
王霸到底在通州混了几日,早就将通州的情况摸了个差不多,遂出声道,“通州的船运现在基本上都被金赵两家把控着,金大牙嘴里的赵爷就是赵氏船帮的老大,赵四德,人称赵爷。
漕帮倒了之后,赵四德趁机吞并了不少小船帮,不愿归入赵家的船帮,赵四德就找人打压,让他们做不成生意,这金大牙虽然有个大牙帮,可实际上他是赵四德的人,大牙帮也是赵四德的人手。”
说到这里,王霸眉头皱起,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赵四德手段狠辣,在通州水运一道上只手遮天,这回要真得罪了他,只怕凤阳船帮以后在通州难以立足了。
罂粟眸光轻轻一闪,竟然这么快就跟赵家的人对上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以为赵家定然不将他们这些小打小闹放在眼中,没想到不过是抢了四五个码头,就被赵家给注意到了。
“妹子,赵家在通州势大,不然我们先退回凤阳城……”王霸一副忧虑的样子,出声提议道。
没等罂粟说话,李大山带着请来的大夫匆匆进了院子。
“大夫,你快给我这位兄弟看看,你可一定得把他救好!”王霸赶紧让开地方,有些着急的问道。
见大夫蹲下身子,罂粟将按压在鲁大腹部伤口处的手收了回去,那大夫看了她一眼,便低头用剪子将鲁大腹部的衣裳给剪开,露出了一寸多长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