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罂粟和苏焱就上路了,罂粟跟苏焱要了二两银子,放在了他们住过的房间里,答谢那对老夫妻。
休整了一晚上,马儿的体力也得到了恢复,精神抖擞的往西北奔驰,可行了没多久,罂粟的大腿根再一次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昨日被磨破的地方,再一次被磨破了。
几乎只要身下的马儿一跳,罂粟腿根处的软肉就遭受一次磋磨的折磨,她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姿势,可根本无济于事,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追的上如风一般的苏焱,后来渐渐就落在了后面,被苏焱甩下了一大截。
罂粟只能忍着疼意,奋力向前追。
就在这时,苏焱才意识到罂粟落后,一勒马缰,停了下来,转身朝身后看去。
罂粟追上来的时候,苏焱夹了下马腹,依旧先行,可是速度却慢下了很多,与罂粟并排前行。
那双漆黑幽深的丹凤眸子,时不时落在罂粟的身上,罂粟自然能察觉得到,只是每次她看过去的时候,苏焱都一副冷淡的看着前方的样子。
只是在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苏焱居然上了官道,罂粟虽然心里有些奇怪,可是并没有发问,在官道上骑行,明显会更好受一些,颠簸也少了很多。
日上中天的时候,罂粟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她冲一旁的苏焱道:“咱们歇一会儿,吃点东西。”
苏焱淡淡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却勒住了马。
罂粟忍不住撇了下嘴角,麻溜的翻身从马上跳了下去,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在马身上待了,腿根处都已经被磨得流血了,真是遭罪!
罂粟从包袱里翻出早上做的米团,朝苏焱递了过去,苏焱拿起水囊,饮了一口水,才接过米团,靠在官道旁的树身上,姿态优雅的吃了起来。
罂粟在心中啧啧一声,到底是上京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都可见气质绛贵,听大哥说他十五岁就上了战场,明明是出身富贵的镇北侯世子,凭借这良好的家世,完全可以做一个纨绔公子哥,却跑到西北苦寒之地建功立业,真是找罪受!
罂粟是命没有这般好,两辈子都没有生到大富大贵之家,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做个混吃享乐的米虫,不过这种想法仅止于想想而已,她对现在的生活还挺满足的。
罂粟一口气吃了三个米团,拿起水囊喝了一些水,才翻身上马,而苏焱仅吃了一个米团,似乎对这种食物不甚喜欢。
两人到驿站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要了两间房和热水之后,两人就各自去了房间,终于可以一个人呆着,罂粟将外裳褪去,只剩下亵裤,腿根处果然血迹斑斑,她用力一扯,就将黏在腿根处的亵裤扯掉了。
腿根处简直惨不忍睹,磨出来的血泡已经全都被磨破了。
罂粟迈步跳进浴桶里,腿根处被热水一熏,更加疼了起来,不知还要骑几天马才能到西北,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到了西北她的腿根也要废了。
她也不想跟那个小白脸说,免得让他看轻,觉得她娇气!
罂粟有些生自己的气,不就是骑马这样的小事,她居然弄得这样狼狈!她发泄般的狠狠的拍了几下水面,溅起大朵的水花。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罂粟挑眉,误以为是驿馆里的伙计,就没出声。
可没想到敲门声却一直没有停,罂粟凤眸微挑,快速从浴桶中出去,套上了衣裳,同时对门外道:“什么事?”
“开门。”门外传来苏焱清冷的声音。
罂粟将湿漉漉的头发尽数撩到脑后,开了房门,靠在门旁,对上苏焱的凤眸,不耐烦的问道:“有事?”
苏焱挑了挑眉,做出要进房间的动作,罂粟倚在门旁,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调侃道,“大晚上的进我房间不合适吧?”
苏焱眉心顿时一跳,将一包药粉塞给了罂粟,黑着脸道:“这是伤药。”
罂粟接过药包,凤眸一眯,眸子里就多了一丝妩媚,她往前倾了倾身子,调笑道:“没想到咱们世子爷还会怜香惜玉?”
说完,她还呵气如兰般的朝苏焱吹了口气。
苏焱皱眉避开,丹凤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光芒,丢下一句,“明日天亮上路。”转身就已经离去。
罂粟不置可否的勾唇一笑,关上了房门,看着手中的药包,眸子里多了些笑意,没想到那个小白脸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难得啊!
往腿根处抹了药粉,火辣辣的疼意顿时消减了不少,闭目躺在床上,一夜转眼就消失在睡梦之中。
按照以往的作息,天刚亮的时候,罂粟就醒了过来,简单梳洗后,她想着下楼吃点东西,刚一推门就看见了苏焱。
两人一起在楼下用了早饭,就再次整装出发了。
看着马身上新的马鞍以及多出的软垫,罂粟凤眸里划过一丝疑惑,抬眸朝苏焱看了过去,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已然上马。
罂粟唇角微勾,凤眸里划过一丝好笑,看来这小白脸还蛮细心体贴的,不过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太闷骚!
她翻身上马,追上苏焱,笑眯眯的道:“世子爷,谢了!”
苏焱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狭长黑沉的丹凤眸子在罂粟身上淡淡一瞥,舒冷的道:“胳膊肘,手腕和马嘴要在同一条直线上,膝盖放松,脚踝放松,全身重量平均分配在坐骨上。”
罂粟脸上表情瞬间变认真,按照苏焱所说的调整坐姿,骑行了一段时间,果真轻松了不少,腿根处的摩擦也没有那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