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微微点头,抬眸看向罂粟,“事有变动,你和我先走。”
“那我大哥呢?不一起吗?”罂粟看了沈父沈母一眼,怕他们多想,于是压低声音,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与你举荐的那人后日出发上路即可。”苏焱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也放低了声音对沈长葛道。
罂粟挑了挑眉,看向大哥,见他点头,才颔首同意,好在昨个她已经简单的收拾了行装。
她朝苏焱身后看了看,见空荡荡的,并没有箱子,凤眸不由一眯,伸出手道:“银子呢?”
苏焱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这是定金。”
罂粟从他手中抽出银票,仔细的瞅了瞅,两张都是一千两的银票,这里一两黄金是十两白银,罂粟当初张口要了五百两黄金,也就是五千两白银。
这两千两还不到一半呢,罂粟嘴角撇了撇,将银票收了起来,倒也没说什么。
沈父沈母见闺女与将军这般熟络,心里不免诧异,尤其是看到罂粟跟苏焱要银子,两人互看了一眼,脸上不免多了一丝担忧。
罂粟转身进了屋子去拿包袱,沈父给了沈母一个眼神,沈母赶紧跟了进去,沈父则站在院中,谨小慎微的陪着苏焱。
“翠花……”沈母有些犹豫的道:“你啥时候和苏将军相熟的?”
罂粟想都没想就道,“娘,我跟他不熟啊!”
“那你怎么跟苏将军要银子啊?”沈母有些不解的道。
罂粟凤眸一眨,一本正经的笑着道:“娘,我跟苏将军做了一笔生意,那是他应付的,您就别操心了,我现在要跟苏将军一道去酒楼,家里要是有啥事儿,您就托人送个口信去酒楼。”
见罂粟已经背好了包袱迈步就要往外走,沈母赶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出声道:
“翠花啊,苏将军那样的人,咱们可不敢招惹,你可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咱们家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娘就盼着你们兄妹三个好好的,娘跟村西的罗婶子已经打招呼了,让她跟你留意着好人家,我跟你爹一定把眼招子放亮,给你找个知道疼人踏实的好男人。”
罂粟一脸懵逼状态,待沈母说完,不禁噗嗤笑出声来,才晓得原来爹跟娘都怕她看上那个小白脸,她赶紧挽住沈母的手臂,安抚道:“娘!你跟爹想多了,苏将军那样的人,我想都没想过,你女儿现在一心都扑在挣钱上,眼里哪还看得见男人?”
此刻站在院内的苏焱听了罂粟的话,眼角轻跳了下,这到底是什么女人?简直就是钱篓子!
他倒不是故意去听两人说话,只是两人并未放轻声音,以他现在的身手,五感要比常人灵敏许多,听到也属正常。
屋内,沈母噗嗤笑了,点了点罂粟的额头,一脸无奈而又宠溺的道:“你啊!娘就晓得你是个懂事的,方才那话娘也是想提点你一下,你既然没那个心思,就莫放在心上。”
沈母心里想着,得再去催催罗婶子,趁着翠花眼下年轻相貌好,再给她找一户好人家。
罂粟压根没将沈母找罗婶子说亲的事情放在心上,以至于从西北回来,就被沈母安排了一场猝不及防的相亲!当然这都是后话。
罂粟背着包袱来到院子里,对沈父道:“爹,大棚里的青菜要是有长好的,您就找几个壮劳力帮着收菜送到咱家酒楼就成了。”
沈父连连点头,罂粟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是怕多说引起沈父沈母的怀疑,毕竟她跟爹娘说只是在酒楼里忙上半月。
“爹娘,我跟苏将军要去酒楼谈生意。”罂粟为了缓解二老疑心,耐着性子又编了个幌子。
当着苏焱的面,沈父沈母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招呼苏将军。
苏焱来的时候,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还带了一匹马,罂粟虽然不太懂,但是看着马儿油光发亮的皮毛,也知道这是一头好马,在沈父沈母略显惊讶的眼神中,利索的翻身上马,甚是英姿飒爽。
苏焱用幽深的丹凤眸子看了她一眼,一拽缰绳,马儿顿时朝前跑去,罂粟撇撇嘴,一夹马腹,跟在苏焱身后,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沈父沈母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有一抹说不出的感觉一闪而逝。
出了凤阳城之后,苏焱并未上官道,而是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罂粟看了一眼官道就收回视线,跟在苏焱的身后上了小路,反正去西北的路她也不认识,跟着正主走总不会走丢。
两人话并不多,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了一处村庄,在庄头的一户人家门前,苏焱一跃下马,对罂粟道:“你去借宿。”
罂粟挑了挑远山眉,上下看了一眼苏焱,凤眸瞟了他一眼,才去敲了农户家的门。
不多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打开了房门,见是个长相姣好的姑娘,倒是一脸善意的出声道:“姑娘有何事?”
“我与……”罂粟顿了一下,苏焱走到了她身后,她继续道:“我与大哥途经此地,想要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老人看见苏焱,脸上神情顿时多了一丝忌惮和害怕,想来是被苏焱身上的气场所慑,他毕竟是浴血沙场的将军,在战场上沾染了不少血腥气,罂粟杀手出身,对苏焱一身铁血杀气无感,但是寻常百姓却受不得他身上的煞气,自是害怕的紧。
罂粟瞧出老人所怕,也知道为何苏焱让她来借宿。
她凤眸一勾,扯着苏焱的手臂,笑着道:“大伯,我们就借宿一晚,明日就走,我这哥哥虽然长得高大威猛,但就是唬人的,他实际上这儿不太好使。”
她指了指苏焱的脑子,一本正经的胡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