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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男女有别
    罂粟倒是挺喜欢李金凤这个姑娘的,藏不住事,有什么说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从她手中抽回衣袖笑道:“这可不行!”
    李金凤脸一红,正要说话,却只听罂粟又道:“你正值豆蔻年华,我若是给你雕一只好看的木碗,你每日瞧着欢喜,胃口大增,身子丰腴起来,将来讨不到婆家,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李金凤被说的脸色绯红,捏着衣角娇声道:“大嫂,你看看她……”
    这幅小女儿做派让刘春草和罂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翠花说的对,你过不久就要许婆家了,若是吃成个大胖子,娘可就要愁坏了!”刘春草跟着打趣道。
    刘金凤羞臊极了,只差没有捂着脸转身走了。
    静谧的夜风微微拂过,将三个女人的轻笑声吹散在夜色中,传到远处。
    刘春草以前因为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她以前对沈翠花虽然说不上憎恶,但也绝对亲近不起来,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婆婆对她暗中照料已经用尽了肚量。
    听说沈翠花恢复了神智,她心中极怕村子里再流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语,因此心里对沈翠花依旧是膈应的,不过她一向精明,此刻面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喜,相反还对沈翠花表现了前所未有的善意。
    “我听娘说你明日要去镇上,我跟大郎每日都要去镇上做工,你不如就跟我们一块去吧!”刘春草心里想着明日若是沈翠花跟着一起去了镇上,也好叫她跟大郎去看看那图纸,这样一想,她脸上便多了几分真诚,似是真心实意在邀请罂粟。
    罂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刘春草对自己如此客气,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蹭车,于是笑眯眯的点头应下了。
    不大一会,刘春草和李金凤就回家了。
    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小包子将门打开,他身上已经穿上了衣裳,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罂粟:“娘,我洗好了。”
    罂粟唇角勾着笑,走近屋子里,随手抓了一件旧衣服扔到了小包子头上,两只手抓着旧衣衫在小包子头上胡乱揉了一气。
    动作虽然十分粗鲁,但是却并没有扯疼小包子的头发,小包子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心里面有暖又涩,小脸上是满足的神色。
    罂粟摸着小包子的头发没有了水珠,已经是半干状态,就将旧衣衫从小包子头上扯了下来,“好了,娘要洗澡了。”
    小包子转过身正要说话,却见罂粟已经开始脱衣服,忙又转过身,嘴里面嘟囔道:“娘,门还没关呢!男女有别,我在门外等您洗完澡再进来。”
    知道小包子迂腐的思想,罂粟也没拦着,由着他走出破旧的茅草屋在门外等着,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别乱跑,在门口老老实实呆着。”
    心里却在想,要赶紧弄到钱,盖几间遮风避雨的屋子,不然她一洗澡小包子就要去门外,这大晚上的万一出个事怎么办?
    小包子应了一声,随手关上了破旧的木门,蹲坐在门前,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从前沈翠花失心疯不知道干净,许久都不洗一回身子,小包子无人教导,身上自然也总是脏兮兮的,只有李氏哪日得了空闲,才会烧上两锅开水,给沈翠花和小包子洗洗身子,不然只怕这沈翠花身上的污垢能再变出一张皮来。
    为了洗净身子,罂粟在浴桶里泡了好长时间,搓下的灰尘都能捏成泥丸来,清洗干净之后,罂粟随手抓起一件稍微干净一些的旧衣衫穿在了身上,打开了房门。
    见小包子正蹲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表情专注认真,甚至都没有发现罂粟打开了门,罂粟一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一边走到了小包子跟前。
    看着地上勉强能够认出的大字,不禁出声道:“儿子,你在写字?”
    小包子这才发现罂粟站在了旁边,精致的小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神色飞扬的道:“是啊,娘这是我今天白日里跟着大壮学的几个大字,他说这是先生昨日教的。“
    罂粟看着小包子眼中的光芒,心里微微一涩,也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字道:“百善孝为先?”
    小包子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白皙,一双葡萄般的眼珠乌黑发亮:“先生说为人子女,应当孝顺父母,娘,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对上小包子一脸认真,黑眸发光的样子,罂粟心里一暖,从小包子的手中拿过树枝,在地上将百善孝为先五个字重新又写了一次,对小包子道:“这五个字里,有三个你都写错了,这个善字要这样写,这个為是这样的,还有这个……”
    小包子一脸认真的听着罂粟的指点,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道:“娘……你……你识字?”
    罂粟嘴角微微一勾,瞧着小包子惊呆的傻样,用手指戳了戳他精致的小脸,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娘可不止识字,琴棋书画娘可是样样精通!“
    杀人更是精通,罂粟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想当初她被带到猊弧岛受训的时候,几乎将这世上跟人有关的东西都学了个遍,为了能够接近政治高层的人,自然要学一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不过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杀人。
    小包子惊讶的下巴差点没掉,捏了捏罂粟的手背:“娘疼不疼?”
    罂粟摇了摇头,这点力道自然不疼。
    听到这声回答小包子脸上表情恢复了正常:“难怪娘变得这么奇怪,还尽说些胡话,原来娘是在说梦话!”
    罂粟差点没有一口气没呼吸上来,哭笑不得的在小包子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看着那红红的印子,不由又在心中暗骂自己用了太大力,嘴里道:“疼不疼?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小包子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吐了吐舌头,机灵的道:“疼疼疼……娘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