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事情跟顾公子合作,当然事半功倍。
薛双双如今学会当甩手掌柜,把脑子里的想法跟顾恒一说,就万事不管。
没过两天,薛双双世子夫人的诰命果然下来了,候府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领了三次赏,比世子回来的时候,领的赏赐还多。
毕竟 世子回来的时候,只有陆夫人一个人放赏,而现在,除开得了诰命的世子夫人自己放赏,世子和陆夫人两个也同样赏了下人。
候府下人们拿着厚厚的赏钱,比过年还高兴。
陆夫人决定办个宴会,给薛双双庆祝。
薛双双不想大张旗鼓,跟陆夫人说要不自己一家人热闹一下就算了,陆夫人笑道:“双双你这傻孩子,这种大喜事怎么能不大操大办呢?”
“本来这个宴会,应该你们回家的时候要办的,之所以拖到今天,就是为了等你这个世子夫人的诰命颁下来再说。”
“湛儿是永宁候府的世子,你是湛儿明媒正娶的媳妇,是永宁候府的世子夫人,是这个候府的主人,于情于理,我都要把你介绍给京中其他的夫人们认识。”
“但是双双你也知道,这世上的人大多都庸俗不堪,他们看到的都是极其表面的东西。”
“你和湛儿之间的婚事,在他们眼里不被看好,可能还会在心里恶意揣测,候府什么时候解除你和湛儿的这门婚事。”
“所以当时,应该给你们办的接风宴,就一直搁置着。”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你世子夫人的封诰已经下来了,就等于这门亲事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不能再轻易解除。”
“当然了,这个也不是说就一定不能解除婚事,但是有朝廷的诰命做保障,至少在这门婚事没有被解除之前,你就是无可更改的永宁候府世子夫人。”
“这个时候,我们办个宴会好好庆祝一下,也把其他夫人们,都认识一下我们候府的世子夫人。”
陆夫人这么安排,已经把方方面面全都考虑到了。
薛双双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姜湛回归候府这么大的事,陆夫人怎么也不办个宴会庆祝一下,原来,他们是为了考虑她的处境和心情。
其实薛双双并没有陆夫人和姜湛他们想像中的那么脆弱,那些风言风语,更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因为没有人比她自己明白,她能有今天的安稳生活和感情,并不是只靠着大家以为的“运气好”三个字得来的,而是凭她自己的本事,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
只是,陆夫人和姜湛能为她考虑到这一点,薛双双还是非常感动。
薛双双点头道:“好,我听娘的,到时候一定不给我们候府丢脸。”
陆夫人大笑:“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候府的脸哪有那么容易丢?”
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巴不得用候府的脸面做为突破点,来给人难堪。
陆夫人正色道:“你应该记得不让自己吃亏,才是最重要的。”
薛双双认真道:“娘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宴会既然要大办,要请的客人就不能只是平常交好的那几个,除了已经撕破脸不再往来的人家,其他人家都得送上拜贴。
这个宴会不仅仅是庆祝薛双双得封世子夫人,同时,也是正式向京城贵勋圈子宣告永宁候世子的存在。
所以宴会那天,请来的不仅仅有后宅的夫人小姐们,还有京城各个高门大族的青年才俊。
好在,永宁候府的地位足够超然,京城里能跟候府相提并论的门第不多,除了皇室宗亲,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十几二十家。
夫人们这边的拜贴由陆夫人写,而给各家公子少爷的拜贴,就让姜湛送出去。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陆夫人的娘家镇国公府。
陆夫人还问薛双双:“双双有没有什么想邀请的人?你的亲戚朋友,要是有,就让人送贴子过去。”
像朱家和孔家,以他们的门第,确实够不上永宁候府宴会的资格,只是,若作为薛双双这个世子夫人的娘家亲戚,倒也勉强够格。
然而薛双双并不承认这两门,有点风吹草动,就急着跟薛顺断绝关系的亲戚。
薛双双对陆夫人笑道:“娘忘了,我爹娘带着两个弟弟妹妹回白溪村了,除了在松风书院读书的弟弟薛石,在京城没有其他亲戚。”
陆夫人也想到当时朱家跟薛顺强行断亲的事,拍了拍薛双双的手背,道:“没有就算了。”
薛双双想了想道:“娘,我倒是想请个小姑娘来做客,就是不知道,这样冒然请她上门,会不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难得听到薛双双说有个想请来做客的朋友,陆夫人不由来了兴趣,问道:“你想请谁?”
薛双双道:“工部员外郎程大人家的小姐,程幼薇。”
陆夫人的记性一向不错,薛双双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这个程幼薇,就是当时在灯会上,跳出来指责郑小姐的那个圆脸姑娘。
想到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是郑小姐自己把脸挨到薛双双手巴掌上,挡了薛双双的巴掌,得给薛双双道歉的时候,陆夫人也不由轻笑一声,道:“那倒是个有趣的姑娘,我记得她。”
陆夫人知道薛双双的顾虑是什么,五品员外郎的官职确实低了些,怕到时候上门做客,被人欺负。
陆夫人想到这里,对薛双双霸气道:“双双尽管下贴子请来便是,永宁候府的宴会,总不会跟杜太师府上老夫人生日时候一样,让客人被人踩着撞着,还得赔礼道歉的道理。”
薛双双听懂陆夫人的意思,抿嘴一笑:“好的,那我等会儿就写张贴子,让人送去。”
陆夫人想了想又道:“她家里可能不放心让她一个小姑娘来,再让湛儿给他兄长下张贴子。”
薛双双笑得眉眼弯弯:“好。”
陆夫人写贴子的时候,是拉着薛双双一起的,趁机告诉她,这些夫人家中互相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谁和谁是姻亲,谁又是同一个派系的,说得非常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