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现在已经顾不上外面的传言了。
管事屁滚尿流的跑回杨家,差点连气都接不上来,大喘气的告诉杨老爷杨太太:“府里的下人全都被官差抓走了,昨天打架的那些人全抓走了。”
“官差还说,还说,回头就来抓老爷太太!”
杨太太尖叫一声:“不,官差怎么可以来抓我?肯定是你这个狗奴才弄错了,回来吓唬我跟老爷。”
管事哭丧着脸:“太太,小有没有乱说,官差抓人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
杨太太腿一软,要不是身边的丫鬟见机得快,一把扶住她,她就得瘫坐到地上去了。
杨老爷比她要镇定一点,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管事道:“官差说老爷太太纵奴行凶在先,污告在后,等回去禀明府尹大人就来捉拿老爷太太,昨天打架的那些人行凶闹事,扰乱京城治安,全部抓进牢里,听候处罚。”
杨太太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哭声:“老爷,这下可怎么办哪?”
杨宏平只觉得心烦意乱,喝道:“你给我闭嘴!”
“哭哭哭,光知道哭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闭着眼睛瞎乱来,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
杨太太抽抽噎噎:“我哪儿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对了,是朱家,一定是朱家想警告我们,所以才让顺天府的官差抓走我们家下人。”
“老爷,你可千万要想想办法,可不能真让人把我们抓牢里去。”
杨老爷只觉得心累,道:“唯今之际,也只有去向朱家认错求情,让朱家高抬贵手,放我们杨家一码了。”
杨太太道:“是是是,只要朱家能放我们杨家一马,以后就把儿媳妇当菩萨供起来,我都愿意。”
杨老爷瞪了她一眼:“胡扯什么?还不赶紧把盛哥儿叫回来,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朱家,说不定朱大爷看在女婿份上,会好说话点。”
杨老爷骂:“成天不着调的闹,如今把整个杨家都搭进去,你就高兴了!”
杨太太这个时候也不敢回嘴,只赶紧让人动漫把杨盛找回来。
杨家人到朱家的时候,正好遇上薛双双从朱家离开,双方在路上碰见,杨太太急着去见孔氏,眼神都没往薛双双身上分一个。
见了孔氏,杨太太各种作小伏低,求孔氏高抬贵手放杨家一码。
顺天府官差到杨家抓人的事情还没传出来,孔氏一开始都不知道杨太太在说些什么,等了解事情始末之后,孔氏就不乐意了。
薛双双是她嫡亲的孙女,她可以不喜欢,可以看不上,但是别人要是看不起薛双双,那就是驳她的面子。
更别说杨太太口口声声说什么薛双双气度不够,才让他们杨家人产生了误会,觉得她不是朱家人。
这就更让孔氏不高兴了。
她嫡亲的孙女哪里气度不够?
孔氏冲着杨太太冷冷一笑,道:“我这个孙女,从小在外面长大,很有主见,现在出嫁了,更是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哪怕我是她嫡亲的祖母,也不好随便帮她做决定。”
“杨太太有什么请求,不如自己跟她说。”
杨太太:“!!!”
薛双双竟然是孔氏嫡亲的孙女?
杨太太只觉得全身冰凉,如坠冰窖。
杨家连朱家庶出的姑娘都得罪不起,朱珍打了杨晴也就白打,现在倒好,竟然还去得罪朱家嫡出的姑娘。
杨太太无比艰难道:“不知太太嫡亲的孙女如今在何处,我想向她当面道歉!是我管家不严,才让下面的刁奴无法无天,冲撞了双双姑娘,请她大人有大量,不和跟我计较。”
方才给她领路的丫鬟直接道:“杨太太,我们双双小姐已经回去了,您刚才在路上,还和她照过面。”
这一瞬,杨太太悔得肠子都青了。
杨家的事朱家管不了也不会管,顺天府的人又不是朱家叫去的。
再说杨家这两年也变得有点不听话,总想摆脱朱家翻身做主,既然这样,那就给杨家机会,让他们自己折腾好了。
后来,听说杨家找了不少门路,最后拐着弯求到长安伯府跟前,家当散掉一大半,总算免去杨老爷杨太太的牢狱之灾。
看在那大半家当的份上,据说刘世子对杨老爷另眼相看,还让杨老爷给他经营产业,杨老爷自然不敢说不,很快就成了刘世子的心腹,成功摆脱了朱家的压制。
朱成州听到这个事的时候,气得眼睛都红了。
那边朱琪还不知悔改,以为还是以前杨家要依附朱家的时候,架子摆得足足的,相公,婆婆都不放在眼里。
结果……杨太太的气势足起来了。
她拘着朱琪在身边立规矩,天没亮就来,等在外间侍候她起床,晚上她睡下再走。
要是哪天杨太太朱琪特别不顺眼,当天晚上会人不舒服,需要儿媳妇守夜侍候,不是喝水就是捶腿,不是水凉了,就是水热了,总之,不出一个月,就把朱琪折腾得脸色腊黄,眼睛浮肿。
付氏急得着急上火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杨太太只一句:“亲家母要是认为我这个做婆婆的教不得她,那就把闺女领回家自己教。”
这一领回来,不就默认杨家休了朱琪吗?
付氏怎么敢把人领回来?于是只能作罢。
当然这些都还是以后的事,现在暂时,杨家从朱家出去之后,还在满大街的找门路。
薛双双回到小四合院,陆夫人给的银子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屋里五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全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姜湛道:“母亲说,这些银子没有任何记号,让我们放心用。”
薛双双伸手摸了摸箱子里的银锭子,发现官银和外面流通的银子还是有区别的。
永宁候让人送到四合院的那几十万两银锭子,银色明显比这批银子白些,一看就是纯度更高。
但若是没有那么多官银做对比,陆夫人送来的这些银子的成色已经算是极好的,便是送到各处钱庄,也少不得说一声是上等银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