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你这在地上撒泼打滚了都,还说是开玩笑?刘姨娘,你莫不是拿着本县主当傻子看?
来人,刘姨娘言行无状,贪口舌之欲僭越犯上,对主母不敬,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太太,太太,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不敢犯了,刘姨娘一个劲儿磕着头,太太,太太,您就饶了我吧!
秦氏不为所动,扶扶衣袖,拖下去,将府里的下人都叫过来看看,清静日子过久了,可别生出什么心思来,否则,刘姨娘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刘姨娘大感绝望,被府里的下人围观掌嘴,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心中冒出一股邪火,不由破口大骂起来,秦氏你个贱人,你个狐媚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是姨娘了,你为什么要嫁进来?你怎么不去死!不就是有个高贵的身份吗?不就是有一张狐媚子脸吗?没有这些,你怎么会这么多年让老爷对你死心塌地的?
秦氏冷哼一声,眸中寒意乍现,手边的茶杯装着热水,直直飞向了地面上挣扎着的刘姨娘,将她的头直接砸出一个肿包来。
秦嬷嬷也揪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两记耳光便落在了她的脸上,高高肿起,你个不要脸面的腌臜东西!你别忘了当年老爷可是无意将你收房,准备将你嫁给外面的小厮的,偏你心气儿高,不愿做吃粗茶淡饭府正头娘子,偏要做个富贵人家的妾室,趁着老爷酒醉,进了书房,还下了那等药物,贱人!当时没将你卖给窑子的老鸨已经是我们太太心善了!
此时刘姨娘院子里聚着的人不少,有许多是才来几年的,虽然知道全家都不待见刘姨娘,但多数都不知道其中原委,乍一听这大料,都是心神一震,心里嘀咕着。
秦氏拉下脸,一拍桌子,拉下去!掌嘴四十!以后禁足跨院,不准她走动半步!若是让我在府中见到她,你们就等着吃挂落吧!
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在那儿看着刘姨娘被掌嘴,那些嬷嬷都知道刘姨娘这回是得罪狠了太太,有心表示,便卯足了力气打,不过十几巴掌,牙齿都被打得松动了,待到四十巴掌结束,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说话都漏风,肿的像个猪头。
秦氏走了之后,那几个嬷嬷还冲着地上瘫软成一团的刘姨娘一人啐了一口,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东西,我说当年怎么这骚~货的父母都被卖给了人牙子,那还是老太太的陪房呢!搞了半天,竟是因为这事儿,果然一家子下贱货色,只会用这等下作手段!
婉仪娘娘又如何?太太可是正二品的县主,先帝那是当成亲妹妹看待的,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婉仪算什么?二小姐还是从二品的妃位呢!也没见太太炫耀什么!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便是婉仪,那她的嫡母也是咱们太太,一个玩意儿,还能越过原配嫡妻去?
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地上摊着不动弹的人,趾高气扬地走了。
地上的刘姨娘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子。
在周家做妾也有十多年了,她第一次意识到,作为宗室贵女的秦氏,是她这个奴婢出身的通房丫鬟无法对抗的。
一呼百应,赫赫扬扬,莫过于此。
主子,祈年宫那里来了赏赐,这次还是小黄子来送的,估计是皇上特意赏赐给您压惊的。碧水满面笑容,将周宜然扶了起来。
今日您赏了惠太妃一记耳光,都给她打懵了,还好您反应快走的早,她才没想起来叫人进屋,要不然哪,您今儿是真的需要压惊了。
周宜然扶着良辰和碧水的手往外走,面上泛起冷笑,就是欠教训,要不是我怕自己上手会留下痕迹,我就自己来了,一张臭嘴,跟午饭在恭房吃的一样,臭不可闻!
迎面走来了小黄子,他一贯笑脸迎人,尽得蔡公公真传,哎哟,和妃娘娘,您出来了,皇上可给您不少好东西,奴才这看着都眼热呢!都是您喜欢的。
您看看,这羊脂白玉的摆件儿,一整套啊,还有两匣子的海外传过来的彩钻,什么颜色都有,色泽匀净,还有两套碧玉头面,还有一些布料。而后他一拍脑袋,哎呦,奴才这记性,还有一枚田黄石和一枚鸡血石,皇上说您书画皆是一绝,让您到时候自己取个别号,到时候刻上去。
周宜然一一扫过,拿起最后小黄子说的那两个小盒子,鸡血石殷红如血,没有一丝杂质,田黄石也是质地细腻,是十分正宗的颜色。
殷红的颜色,白玉般白皙的手指,视觉冲击简直不要太强。
碧桃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给了小黄子,小黄子连忙推辞,拿着吧,我们娘娘赏给你的茶钱,你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娘娘还不缺这几两银子。
听了这话,他才眉眼带笑地收了下来,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带着身后的几人回了祈年宫。
将鸡血石和田黄石留了下来,剩下的交给碧桃,都撤下去,登记入库,把那个兔子的摆件儿留下来,还挺可爱的。
主子,您今儿可是狠狠地下了惠太妃的面子,您说,她会不会报复您啊?烟儿不无担心的问道。
怎么不会?良辰为周宜然又斟了一杯山楂糖水,我在这皇宫呆了有十年了,宫里主子大大小小,她们的脾性我还是知道个一二的,惠太妃远不是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慈和,她宫里的贴身宫女,藏在袖子中的手臂时常青青紫紫,在角落里暗自抹泪,都想要离开,而且,她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别人一提起,她都会想方设法的报复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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