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眸中有一道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又听到周宜然的声音,嫔妾父亲还说了,他在秋闱之时曾经碰到过一位考生,运气及其差,考中秀才后第一次的秋闱前,母亲去世,守制三年,第二次秋闱,父亲去世,又是三年,待他考中了举人,我父亲又打听了一下,他在前往京城的时候,又染上风寒,连考场都去不得了,可见,有时时运与自身能力一样,都是极其重要的,有命无运,也是让人唏嘘,好在那位大人总算熬出头了。
景和帝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深了,显然是周宜然的话得了他的心。
只是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半分不显。
捏了捏周宜然的脸颊,触手温滑,手感极佳,竟让他有些舍不得松开,爱妃说的是,能力与际遇缺一不可,有的人,给了他好的起点,烂泥扶不上墙,也是白搭。
景和帝把玩着周宜然还有些肉感的小手,爱不释手,就像你说的,那个人虽然屡次考前出事,可到底走上了仕途,也算出了口气。
周宜然点头,可不是?越是这样就越要争口气。
蔡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小主,御膳房的人到了,可要摆膳?
景和帝心中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周宜然的手,摆膳,朕看外面有一架葡萄架,凉爽的很,准备一下,把饭菜摆在那里。
虽然现在已经日落,可仍旧天光正亮,葡萄架的叶子疏密有致,却也不妨碍视线。
见到菜式,周宜然心里啧啧感叹,果然啊,这待遇就是不一样,真不愧是皇帝,上桌的凉的热的荤的素的就有整整十二道,更别说还有饭后甜点。
想到自己可怜巴巴的四菜一汤,内心愈发坚定了往上升职的念头。
根据宫规,位份到了三品,就可以自己开设小厨房了。
想到碧水的厨艺,她不禁咽咽口水。
一大桌子菜,倒是都很符合周宜然的胃口,清淡不油腻,吃的都有些撑了,别说景和帝,就是清平轩内的宫女太监,都有些惊讶于她的饭量。
毕竟就算真的饿,在皇上面前也会矜持矜持的。
景和帝看到她放下筷子,微微挑眉,也顺势放下,今天的菜做的不错,蔡富贵,赏!
蔡公公在身后行了一礼,是,皇上。
都说饱暖思淫欲,这话果真不假,饭后散步过后,天色全然漆黑,唯有夜空中还有点点的繁星,明明灭灭。
古代的空气就是好。
都说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周宜然微低着头,略有些不安地攥着衣角,还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他几眼,桃花眼朦胧多情,皮肤瓷白,耳根泛起老大淡淡的粉,看的他心头火热,眸色晦暗。
拉着周宜然进了内间,爱妃,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把人一个横抱,放到架子床上,没多久,室内就传出了女人的呼痛声与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最后渐渐变成了呻──吟声与低吼声。
如此闹了大半宿,景和帝叫了一次水,,又让人抬出去后,渐渐归于沉寂。
第7章
周宜然早上是被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吵醒的,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帐,恍然惊觉这不是她的闺房,而是清平轩。
按理说周宜然是该起床服侍景和帝更衣洗漱的,可昨晚折腾太过,她完全起不来身,抬抬胳膊都困难。
似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景和帝一脸餍足地回过头来,不必起身,你也累了,时间还早,好好儿休息一会儿。
得了特赦,周宜然一下子跌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景和帝扫了一眼床上睡得沉沉的人,心里感觉奇异。
他至今未立皇后,却也能从容妃赵妃柳昭媛和其他宫妃一流中能看出来,她们对于自己,是惧大于敬的,每日早上,都是早早起身,伺候自己穿衣洗漱。
诚然,这些基本的事情他也会,但是真的没有哪个妃子如此做派。
新奇,果真是新奇。
大踏步地走出内室,蔡公公低着脑袋,心里想的却是这位主儿应该能有一段受宠的日子,得小心伺候着。
走出清平轩时,景和帝脚步顿了顿,语气也有半颗的停顿,华嫔周氏,知书达理,深得朕心,即日起晋位婕妤,保留其封号。
等到周宜然再次醒来,已经是寅时四刻。
梳洗打扮,吃好早饭,已经是卯时,她是新进宫的侍寝宫妃,按理说是要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的。
可中宫无主,宫务虽说是容妃与赵妃共同协理,可受妃嫔的请安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她们自己也是妾室。
所以便有了每月初一十五,或是新进宫妃承宠之后到凤仪宫认人的规矩。
容妃和赵妃名下都有孩子,都是卯足了劲儿想要登上那个位子。
即使她们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她们的家世太过普通,看这次的选秀就知道了,以后皇后必定是在高门贵女中选出。
所以她们才会想要抢先一步刷掉周宜然,但又畏首畏尾,怕过火了惹怒她身后的周家,得不偿失。
赵妃容妃自然是听说了周宜然一跃两级,成为正四品婕妤的消息。
神色倒是端得住,可手里的云锦帕子,已经被攥的皱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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