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甄知那皱眉的样子,好像还是件挺重要的事。
“你说。”
“婚礼当天下午,我在灯塔上找到易娜和果儿,她俩发生争执正在扭打,易娜说亲眼看到果儿和苏芷在当天早上有接触,怀疑苏芷的刺杀,果儿知情不报,亦或者是……合谋……这事您还记得么?”
“记得,所以,是查到什么了?”宁浅顿时紧张起来,手握着鼠标停了下来。
甄知打开手机,上前一步。
“查到了,有人很巧合地拍到了当天的照片。”
说毕,她把手机递了上来。
宁浅一看,里面是一张自拍照,应该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打算拍餐厅的全貌,没想到后面有人误入背景。
虽然后面两人的样子不清晰,可是着装一目了然。
其中一个戴鸭舌帽扎了个鞭子,穿着工作人员制服。
另一个是伴娘着装。
“您再看下一张,请了公司的技术人员放大像素的。”
宁浅手一划,这张就很清楚了,两人都是半张侧脸,确确实实是苏芷和果儿!
“可是我真的想不到果儿串通苏芷的动机。”甄知很费解。
“没事,你先出去吧,这事我自己解决。”
待甄知离开,宁浅才将自己整个靠在椅背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虽然现在知道宁果儿和她没有半点血亲关系,可她还是把果儿当作她最疼的妹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郁闷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给易娜打了电话。
说到底,这个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电话很快打通了,这让她稍稍有些意外。
“还在国内?”
“浅浅姐……”
那头欲言又止,好像在隐忍着情绪。
“你家里头,没什么事吧?是不是准备要出国了?”
宁浅仍旧关切地问道,这会儿都忘了自己打电话的初衷。
易娜听到电话里的关心话语,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
“姐……”
这带着哭腔的一声‘姐’,和以往的感觉不同,而是发自内心,对亲情的呼唤。
“娜娜,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在哪?我让知知去找你!”
“……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蹲着。”
“那你在那等着,我这就下楼去!”
宁浅立即挂断电话,将大衣一抓,一边穿,一边急匆匆地朝办公室外走去。
等她来到公司楼下,果然,远远地便看到一个身影蜷缩着,蹲在公司门口的喷水池边。
“娜娜!”她赶紧跑了过去,把人拉了起来。
易娜一脸的油光,头发也油油的,都是头皮屑,看她的样子,像是有两天没洗漱了。
一看到宁浅,易娜就像看到救赎一般,内心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全部奔涌了出来。
直接扑向宁浅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宁浅顿时心一揪,抱住她,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抚道:“乖~我在~”
等易娜哭声渐渐变小,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宁浅才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可以和姐说么?”
她抓着易娜的双肩,轻轻地帮对方揩去脸上的泪。
易娜这才点点头,停住了哭声。
“我和爸爸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可是我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没有身份证,住不了酒店,只能去网吧报身份证号,待了两天……”
“饭吃了么?饿不饿?”
“支付宝里有钱,没饿着,就是身上臭,想洗澡,呜呜……”
这话让宁浅哭笑不得,又心疼,又觉得这丫头可爱。
“这样,跟我上公司,我办公室有洗手间。干净的衣服也有,咱先洗漱干净,再慢慢说。”
“恩。”
宁浅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姑娘上楼,引来了员工们不少侧目。
不过大家手上有活要忙,所以都只是奇怪地瞄了一眼,各做各的事。
易娜很紧张,一直以来,她都向往进这样高档的写字楼上班,穿着整齐的ol装,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她认为,能在这样体面的地方上班的人,都是精英。
可她今天这副狼狈样,让她很露怯。
宁浅感觉出了她的紧张,轻轻地拉着她的小手,“前面就是我办公室。”
甄知在看到宁浅带着易娜来了,有些意外,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宁总,这怎么回事?”
“先跟我进来,等娜娜洗漱完再说。”
“是。”
易娜进了宁浅的办公室,拿着宁浅为她认真挑选的一套ol装进了洗手间。
立马有淋浴间,所以很方便。
宁浅则和甄知在外面等。
二十几分钟后,易娜换好衣服,用毛巾包着头发出来了。
脚上穿着拖鞋,有些局促地抬了抬脚丫子。
“来,这有吹风机,我给你吹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
“我来,这样吹地比较快。”
易娜不再说什么,又退回了洗手间。
宁浅插上吹风机,调好合适的温度,先在手背上吹了吹,确定不烫,才对向易娜的头发。
她的动作很轻柔,指尖抓上易娜的发丝间时,还会轻轻地给她按摩。
“浅浅姐,你手艺真好,真舒服啊,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开过发廊呢。”
“是当发廊老板还是做洗头妹?”
“哈哈,这手艺,肯定是老板级别呀。”
“贫嘴!”
易娜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宁浅这才放心了不少。
可是,当头发吹地快干后,小丫头抬起脸看镜子里的自己时,忽然又伤心起来。
“弄疼你了?”宁浅立马把手抽回来。
“不是。”易娜摇摇头,“有姐姐真好!”
“傻妞。”
站在外面的甄知,看着这一幕,也不禁动容。
很少看到同父异母的姐妹关系这么好,她其实蛮佩服宁浅的心胸。
“好了,头发吹干了,咱们坐到沙发上慢慢聊!”
易娜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后,有些紧张。
“婚礼上,我爸……那件事,姐你知道全部真相了么?”
“知道了,问了我妈,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姐,对不起……”
“傻妞,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是我和妈妈,抢了你的爸爸……”
“我的父亲是宁为民,从始至终都只有他而已。”
宁浅拉起易娜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宽慰道:“所以,你不用太有心里负担。”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