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丢人死了,没想到,平生第一次进男洗手间,是这样的。
小解的男人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也不管自己还没有解完,拎起裤腰带便慌张地对着靳如深鞠了个躬。
“靳总……好……”
“滚!”
靳如深用犀利的眼神瞪了那人一眼,恍若被打搅一般,暴怒地朝人呵斥。
那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灰溜溜地便逃走了。
没过几秒,又有人从隔间里跑出来,瞄了一眼靳如深以及他怀里抱着的人,连招呼都不打,逃一般地跑开。
靳如深这才用脚把‘正在清洁中’的警示牌挪到洗手间门外,随即将门用力关上。
他抽了几张擦手纸,垫在盥洗台上,这才把宁浅轻轻地放到上面。
宁浅背后便是盥洗台的长镜,面前则是男洗手间的大门。
她双脚悬空,正打算从盥洗台上下来,却被靳如深忽然抓住了脚踝。
男人半蹲下,将她的高跟鞋脱下。
厚实的大手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抬高。
他看了眼她的脚,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磨出好几处红痕,尤其是双脚侧面和脚后跟,磨破了皮,能清楚地看到血迹。
这艘豪华游轮上的洗手间设施是五星级的,盥洗台上摆放着全套迪奥的护肤品,几个漆红色的抽屉拉开,里面还有针线包、医疗包等等应急物品。
靳如深紧紧地握着宁浅的小脚,将医疗包拿出,从里面找出一次性消毒棉签,碘酒和创可贴。
单手熟练地将碘酒瓶拧开,用棉签蘸取少量碘酒,给宁浅擦拭。
伤口接触到碘酒,瞬间传来一阵刺痛感。
宁浅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脚,试图往回缩。
却被靳如深抓得更紧,抬眸瞪了她一下。
“都伤成这样了还躲?蠢笨如猪的女人!”
她很少穿这种高跟鞋,鞋子磨脚也不是她视线能预料的。
再者,这么贵的鞋子居然也磨脚,她找谁去说理?
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扮演好他女伴的角色?
她有苦难言,委屈地扁了扁小嘴。
靳如深继续为她消毒伤口,时不时地会抬头看一眼她的反应。
如果她皱眉,他的动作便会放轻一些。
直到给她的伤口都消毒完毕,他又撕开创可贴。
“靳总,我自己来。”
洗手间里没人,所以她也没必要再伪装了。
靳如深却重重地将她的手打开,又傲娇又高冷道:“难得本少愿意这么伺候你,你就乖乖享受。”
方才擦碘酒,刺痛的感觉让她忽略掉了靳如深的温柔。
这会儿贴创可贴,丝毫没了痛感,有的只是他火热的指尖按压在她脚上皮肤的那种真实感。
他像手捧珍宝般,捧着她的双脚。
在撕开创可贴的时候,神情是那样严肃。
创可贴对准她伤口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动作细腻无比。
她丝毫感觉不到痛,相反,却有种过了电的感觉从脚尖沿着身上的经络直冲脑门。
她这才注意到,此刻他们的动作有多暖昧。
她的双腿被抬起,原本拽地的长裙顿时很自然地垂落,隐隐约约露出她的大长腿。
在靳如深为她贴好最后一枚创可贴,为了不让他抬头看到自己走光,宁浅下意识地用双手按住自己的裙子。
靳如深瞟了眼她的小动作,挑了挑眉头。
他满心惦记着她受伤的脚痛不痛,她倒好,还有心情在这里防着他?
他顿时心里不爽,甚至有点气。
脸上立刻浮起微微的愠怒,大手粗野地抓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从裙子上挪开。
“挡什么?难不成你认为我会饥渴到在这种环境下对你产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我当然希望不会,但是……”
宁浅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脚尖碰到高跟鞋,正打算踩上鞋子的时候,却被靳如深一脚踢开。
踢掉一只还不够,还把另外一只也踢掉了。
只见两只美美的鞋,一只横躺在门后背,另外一只,飞到了某隔间的门外。
“这鞋既然磨脚,那就扔掉!”
“新买来的鞋大部分都会磨脚,多穿几次磨合好了就没事了。”
“是么?那咱们需要再磨合多少次,才能契合?”
“……”
怎么好端端的,从鞋子又说到了他们的事啊?
宁浅秀眉紧拧,心虚地立刻转移话题,“靳总,还是麻烦你帮我把鞋子再踢回来吧?”
谁知靳如深却像没听到般,忽然欺身靠近她,双臂张开,撑在盥洗台上。
整个结实的上半身忽然和她只有几尺的距离。
原本那凛然的眸子,忽然蒙上了一层道不明的暖昧情愫。
由于他凑得太近,她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烟草气味。
一张一合薄冷的唇上,细细密密的胡茬子极具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那是男人最性感的地方。
他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很快她便觉得心虚,立刻别开脸。
“你不是说不屑在这种环境下……”
“原本是不屑。”
男人只撇了撇右边的嘴角,露出一丝酷冷的笑意。
可谁让这个女人露出一副这么抗拒的表情?
他体内那只征服的雄狮已经按捺不住在叫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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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大厅
靳如深抱着宁浅离开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身为今天宴会的主人公白菁菁,也显得无比尴尬。
和苏芷做了个短暂的眼神交流后,白菁菁靠近了些。
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小姐该不会是被横刀夺爱了吧?换做是我,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说完,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给她递去一副祝你好运的眼神。
待白菁菁姿态高调地离开,江雨婷等人才冲了过去。
“阿芷姐姐,怎么回事啊?那个女人是谁?”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苏芷狠狠地瞪了没眼力见的江雨婷一眼,气地攥紧了手里的高脚杯。
像是要把玻璃捏碎一般,她咬着牙关死死地盯着方才靳如深离开的方向。
再一看,旁边一些平素和她关系不好的,或者羡慕嫉妒她的人,此刻都投来看笑话的眼神,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
这宴会,她怎么还有脸再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