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当先来到其身前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腿上,问道“刚才那声音,莫不是公孙兄”
公孙明轻咳了几声,将手中一件物事慢慢拿了出来道“不知凌大侠从何处得来此物?”
凌霄瞧了一眼也是一愣,好半晌才回想起这块月牙状玉佩的来历,开口道“这个是我当日追查东瀛人时在灵谷寺的地窖之中,一个名叫文道的小和尚转交给我的”
公孙明虽气息微弱,却露出激动之色忙问道“那小和尚有多大年纪?”凌霄道“大概十五六岁”
公孙明颤抖着手从怀中也拿出一枚月牙形的玉佩,然后两块合在了一起,竟然严丝合缝,显然两块玉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原来,凌霄在踢向赵渊鸣时,袖口的那块玉佩抖了出来掉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公孙明眼细,瞧了数眼后只觉异常熟悉,摸了摸胸口的那块玉,这地上的玉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两块玉本是一块儿,当年自己掰断,一半交给自己的儿子,另一半则在自己的手中,而今这玉从凌霄身上掉出来,以凌霄的年纪自不会是与他有亲,而玉从凌霄身上掉出来,那他必定识得佩戴玉佩之人。
想到这里大喜过望,也顾不得其他急忙来到赵渊鸣近前,就在捡起那块玉佩时,面前忽然飘起浓浓白烟来,只听到耳旁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他胸膛便被打了一掌,这一掌自是伊藤希留退走时的一击,伊藤希留尽管受伤,但是公孙明依旧经受不住,当下也是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公孙明闻言眼角已泛出泪光,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这小和尚还在不在?”
凌霄看着公孙明满面的期许之色,有些于心不忍的摇头道“当日在那灵谷寺的地窖之中,有上百名僧众均被东瀛人迫害,而那小和尚则是最后一名活口”
公孙明听罢,放声大哭自说自话道“我儿,爹对不起你,当年你妈妈生你时却因难娩,将你生下来不及看你一眼她便去世;后来为父遭人追杀,把你放在一隐蔽之处,当躲开仇家回转时,你已不在,这么多年为父一直坚信你尚在人世,四处奔波更不惜投靠异人想将来借助他们的力量寻找于你,不曾想你身在空门,反遭异人迫害”
张昱一直以为公孙明只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胸无远志的懒散之人,却不曾想他每日强自欢笑故意引人注目的言行,背后却隐藏着这般悲凉的身世。
公孙明又问道“那小和尚可曾有话”
凌霄道“他说一切都是因果,他不怪你”
公孙明忽然露出笑容道“好孩子,好孩子”念叨了一阵看向张昱道“张少侠,我公孙明苟活半生,能与少侠称兄道弟行侠仗义实乃我的福分,我是没本事驱逐异人,少侠一定要赶走东瀛人,还我中原武林一个安宁,也为为我儿报仇”本就气若游丝的他,说完闭上了眼,就此气绝。
凌、张二人对望一眼,面露悲拗,这时只听冷不败道“帮主,本帮遭此大变,还请帮主主持大局”
张昱站起身道“冷堂主,我已不是丐帮之主,丐帮的事宜也不需张某过问了”
冷不败急道“帮主这如何使得,丐帮两位长老身死,若再无帮主,如今武林动荡之际,我丐帮千万子弟该何去何从”
张昱冷声道“那就不是张某能管的了的”
左丘卓见此忙跪下身来道“冷堂主所言不错,江湖动乱,异族猖獗,我丐帮若无帮主,那势必将是一盘散沙,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被东瀛人瓦解”各堂各舵见此纷纷跪下来齐道“请帮主收回成命”
紧接着院中弟子也均跪下身来齐声道“还请帮主收回成命”
张昱皱眉朗声道“诸位起来吧,张某自问才能不足以胜任丐帮之主,还请各位另请贤明”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响起秦九功的咳嗽声道“老朽当日见帮主少年英雄,心存正气,这才费尽心思奉少侠为主,今番我丐帮惨遭大变,帮主为何要弃我等而去?”
张昱转身见秦九功面如灰色,毫无人气,心虽有不忍却又不愿说出软话来,厉声道“那秦长老为何用一杆假的打狗棒欺骗张某”
秦九功闻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魏埠咎响起声音道“当日老朽对帮主一直心存芥蒂,直到后来见帮主一身浩然正气,所行之事亦使老朽佩服,明知打狗棒是假也不愿揭露,却不曾想今日被姓赵的狗贼利用”
张昱道“好啊,你们竟合起伙来欺骗张某”
秦、魏二人闻言当即跪下身来齐声道“帮主,属下并无此意”
秦九功道“属下不说也只是担心怕走漏了风声,使得帮中兄弟人心不稳,并不是有心欺瞒帮主”
张昱冷哼一声看向冷不败道“冷堂主昨夜查明了消息,为何不如实向我禀报?”
冷不败一惊道“禀帮主,属下一直听帮主的吩咐跟踪赵渊鸣,而昨夜见其与林千化会和,并说了些稀奇古怪的话,并未查到他蓄意谋反和是内奸的身份”
张昱道“那你为何今日却揭露了赵长老内奸的身份?”
冷不败露出惶恐之色道“禀帮主,那只不过是属下的抛砖引玉之计,没想到林千化与赵渊鸣二人心虚自己招认了”
秦九功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低头道“属下再次恳求帮主做我丐帮之主”
张昱面露难色,沉吟了片刻这才道“丐帮帮主继承帮主三样东西必不可少,如今我手中连假的打狗棒也没有如何做得?”
凌霄在旁闻众人对话,把经过也听了个大概,他拿起手中的打狗棒递在张昱身前笑道“这杆打狗棒应是真品”
张昱一惊道“打狗棒不是断了么?”冷不败道“这杆打狗棒乃是上官帮主遭到迫害后,被东瀛人拿了去,而东瀛人又把此棒交给赵渊鸣,赵渊鸣便以真的打狗棒要挟我等奉其为主,我等又岂能屈服在其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