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酥禾微微一惊,随即冷笑道:“出生不过半个时辰,因面相古怪,将生身之母活活吓死,被视为不祥之人;食人鲜血,练成一身诡谲的邪功,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保持着那婴儿时的面孔,夜里视物如白昼般清晰,视人命如草芥,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取人性命,真似那勾人魂魄的鬼怪,在西域使人闻风丧当,避而不及。没成想你竟然会现身蜀地,还出现在这里?”
凌霄闻言也是骇然失色,随即喝道:“薛婴,你为何甘愿为那东瀛人卖命,可知道这里的出口?”
薛婴咳了几声怪笑道:“哈哈,出口你们就别想了”随即喃喃道:“你们整日带着面具生活,难道就不累么?”
凌霄等人不明此话其意何在,见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又看了看手足舞蹈的人群,忽然用异常苍老的声音笑道:“你们这些贪得无厌之辈,今日就跟本大爷一起下地狱吧”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真犹如那无常鬼索命般刺耳,过了半晌凌霄再瞧薛婴时,见他露出浅笑,双目紧闭,上前一探鼻息已然气绝。
悟恶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吃了老衲一铲,筋骨尽断...罪过,罪过”就见薛婴的面孔渐渐出现了皱纹,紧接着皱纹布满了整张脸,此时再一看郝然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儿。
悟恶吃惊道:“世上竟然还有这等邪功,不过以老衲来看,此人真实年纪不过三十多岁,想来是练了那邪功以寿命为代价,让自己返老还童,才会有那张稚幼的面孔,不过终究是旁门左道的功夫,就算今日不遇上我等,殒命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情,任你生的天资绝色,还是奇丑无比,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凌霄点了点头,心念一转暗想“似此等魔道中人也能网罗在其麾下,东瀛人手段也足可逆天了”
凌霄正思绪间,突然听邱酥禾喊道:“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他回身一瞧见唐心躺在其怀中,急忙来到邱酥禾近前,见唐心面色潮红,汗水直淌忙问道:“她怎么了?”
邱酥禾摸了摸唐心的脉搏,喘着粗气道:“看来是在此地憋闷太久,显是室内空气不足所致,好在尚有呼吸...若是再找不到出路的话,恐怕我也会坚持不下去了”
忽见唐心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嘴里念叨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在震的位置,是在那个探手罗汉画像右手的地方...”言罢昏了过去,邱酥禾无论如何叫喊,终是不醒,好在尚有呼吸。
凌霄来到那探手罗汉面前,见这壁画上的探手罗汉,憨态可掬、安悠自在、自得其乐、动作似是在伸着懒腰,毫无威严之感。
他上前用手摸了摸探手罗汉的右手,罗汉手指的凹凸轮廓极为清晰,但也瞧不出有古怪的地方,不禁泛起狐疑口中喃喃道:“难道机关在这罗汉的手指当中不成”
他又摸了摸罗汉的手指,实在瞧不出端倪不禁皱起眉头,悟难也来到其身旁,瞧了几眼之后,发觉这罗汉的右手,与大雄宝殿内的手有些许的不一样,看起来颇为的违和。
他本不是心细之人,也自是瞧不出其中的奥妙,但毕竟身在禅宗,这种罗汉的造型摆在面前经常看,见的多了也就了然于胸。
他伸手往那右手探去,刚好手掌与那罗汉右手吻合,虽说不是严丝合缝却也是大小相同,用力一推,那手掌竟然塌陷了进去。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就听见旁边隆声大作“轰隆隆,...”方才消失的入口处,此时缓缓升起一道门来。
悟恶见此大喜,石鹰笑道:“没想到唐姑娘这么厉害”话犹未了只听身后响起声音道:“有出口了,我们快走...快走”接着便见那些,也不知何时醒转过来的群雄,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兴奋的往门外跑去。
凌霄道:“看来唐姑娘的药是起作用了”见唐心还是昏迷不醒又见邱酥禾摇摇欲坠,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抱起唐心随着众人逃出了石室。
刚来到大雄宝殿,见眼前的场景又是一愣,大殿内火光四起,人影绰绰,敲的敲、砸的砸;除了弥勒佛像外,罗汉及其他的装饰品均被打翻在地,很多人捆的捆、绑的绑、拽的拽把笨重的黄金罗汉往出口拉去,场面混乱不堪。
邱酥禾喘着粗气道:“这些人是后来的吧”忽听有人喝道:“郝连鹤,你个龟儿子竟敢用诡计欺骗老子,看老子不宰了你,格老子地”
凌霄转头看向那人,见那人样貌粗矿,面目凶狠,手持连环大刀,站在一个高台之上与对面的高台另一人对峙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郝连鹤。
凌霄暗想:“这郝连鹤明明先我们一步进入石室,他非但未被关在室内,反出现在这里,看来石室的机关,定是此人动的手脚无疑”
悟恶瞧见郝连鹤火冒三丈,就欲动手,凌霄急忙劝阻又说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才阻拦了下来。
只见郝连鹤嘿嘿一笑道:“袁豹,郝某顾念旧情,带你来此寻找宝藏,如今你宝贝已然得手,非但不感谢与我,竟以德报怨,是何道理...”
那袁豹吐了口唾沫道:“我呸,要不是我机警提前逃了出来,说不定此时跟那关应南一般无二,已葬送在那石洞内,今日你要不给个说法,休怪我手下无情”不少人还不知关应南已丧生此处,闻听此言均是连连唏嘘。
凌霄所待的石室,内并未看到那袁豹、郝连鹤等人,转身看向左侧那是另一个洞口的方位,可此时除了瞧见墙壁上的雕刻画像,哪还有什么洞口,看来进入那个石室的人是凶多吉少,而他们此次若不是得唐心之力,也必定会被困室内最终窒息而亡。
忽然“啪”的一声响,凌霄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生疼,随即响起冰冷的声音道:“好一个登徒浪子,敢趁人之危”说话之人正是一直被凌霄抱在怀里的唐心,她竟是不知何时醒转了过来。
凌霄被打的满面委屈之色,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辩解的好,只见唐心双颊绯红,面露冰霜,别有一番风情,恶狠狠的瞪着凌霄,他满脸无辜急忙道:“姑娘误会,都是误会...”
唐心白了他一眼道:“误会?还不将本姑娘放下,还要误会到什么时候...”凌霄这才醒悟,忙将唐心放了下来,虽是久经风浪的江湖侠客,此时也不免面红耳赤,惹的身旁几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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