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慧也明白,虽身入空门但师兄弟感情颇深,一时控制不住情感的宣泄,也于情在理对悟难道:“悟了中毒颇深,已入脏腑,为师已护住悟了心脉,大穴六十四道,若不得解药,悟了此生也只得如此了”
悟难听罢大惊撩衣跪倒,放生痛哭抽泣道:“师傅,您老人家可要救救师兄他”
那髡头人的“噬魂钉”是何等霸道,沾着就死,更别说打入体内。
可慧念凌霄乃是寺外之人,为相助少林而身受重伤,自是不忍,于是耗费百年功力给他疗伤,同时也另可慧元气大伤,同样中了“噬魂钉”的悟了,可慧想救,也是有心无力。
可慧叹了口气道:“悟难,我佛慈悲,为师已经尽力了”悟难本以为可慧会铁石心肠,但从其口中,也听到了无奈之处,悟难黯然不语。
可慧看了一眼悟难道:“此次少林遭到围攻,我想其他各派也不会独善其身,悟本回来让他召集武林同道,共商驱敌之策”
悟难听可慧,提起围攻少林的势力,不禁问道:“师傅,恕弟子才疏学浅,敢问师傅此次是武当结合什么势力,敢明目张胆,攻我少林”
可慧叹了口气道:“你们中人计谋还尚不自”
悟难一惊道:“求师傅指点”
可慧道:“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武当之人恐怕也是有人假扮”
悟难惊道:“那武当谷虚,乃是弟子亲眼所见,如何能做得假”
可慧道:“区区易容之术你们便识不破,可见敌人也甚是了得”悟难听罢羞愧难当。
可慧接着道:“你不知也不怪,这神秘势力武林中,也罕有人知,我瞧他们的功夫乃是东瀛人所有,早就听闻东瀛人武功甚是诡谲,昨日一见果真如此”顿了顿又接着道:“但若是中原豪杰同仇敌忾,料也不足为惧”悟难点了点头。
可慧道:“悟本回寺后,嘱咐他我少林乃武林群首,此次劫难定要担起大局,驱除异人”
悟难点头道:“谨遵师傅之命”随即又见可慧,望着窗外怔怔出神喃喃道:“想必武当此时,也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吧”
悟难又是一惊,有些担忧悟本等人来,不过想悟本几人均是绝顶高手,也放下心来,把心思收了回来。
可慧指了指,趟在另一张榻上的凌霄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的师傅与为师也有几分缘法,你带去客房好生照看,待他醒来”
又瞥向悟了,本觉师傅偏心,自己徒弟不救,偏在紧急时刻救一外人,此时听可慧如此说,心中虽有几分不悦,但也不禁好奇起来:“此人的武功与武当武功颇为相似,莫不是张三丰的亲传徒弟不成,但又不至如此年纪”
实在想不透,但也不能跟师傅辩驳,只得叫来几个小和尚,把凌霄担起先送回了客房,并吩咐好生照看,一有消息立即禀报。
可慧摆了摆手让悟难退下,悟难这才担忧看了悟了一眼心道:“师兄放心,定要为你夺取解药”
拜首退去,处理寺中善后事宜,本几天未曾合眼,甚是疲惫,正在房中正欲休息片刻,沙弥来报说是凌霄醒转。
近日事情繁多已忘了有一个外人在寺中,猛然听沙弥提起,不禁联想了许多,是以跟凌霄谈话时并未敞开心扉,直到了解事情请过,才心中释然并有些佩服凌霄的行径,暗骂自己一个空门之人竟然如此小肚鸡肠,不晓事理。
悟难说完,凌霄大惊失色,本想集合少林、武当之力,召集武林群雄商讨驱敌之策。
但却前后几日之间,双双遭到围攻,凌霄与武当派关系匪浅,当下心急如焚,按耐不住,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往武当,一看究竟,虽心乱如麻,却没表露出来。
当凌霄得知自己的性命,乃是可慧禅师耗费真气施救,更是感激不已,而知晓五神僧之一悟了,因中毒颇深导致人事不省,又万分自责。
悟难见凌霄真情流露,虽心里也极为难受,但还对其安慰了几句。又交谈了一番,凌霄从悟难的口中看到了,共驱异族的决心。
凌霄本想拜望可慧禅师,但听悟难的口气不愿接见外客,是以就此作罢。
当下凌霄便提出辞行,凌霄的伤势方痊愈不久,还要调息修养,只因心中有牵挂,耽误不得。
悟难虽不知凌霄为何这般心急,但见凌霄一再执着强留不住,只得放其下山,好在凌霄根基深厚,恢复的颇快,外加这几日小沙弥喂药调养,只要醒转过来,倒也无甚大碍。
凌霄穿戴停当,悟难给凌霄牵了匹马,送至山门,临走时悟难道:“多谢施主仗义相助,贫僧感激不尽,凌施主所做之事,皆是侠义所为,贫僧也万分佩服”
凌霄抱拳道:“岂敢,大师过誉了”悟难叹了口气道:“如今中原危机四伏,若是都如凌施主这般侠义心肠,就是有再多的异族之人,我中原也不惧;我少林身为武林群首,自不会袖手旁观,等方丈师兄回山,便广发英雄帖,邀请同道,同上少林共议驱敌之策”
凌霄喜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就静候贵派之贴,后会有期”悟难道:“阿弥陀佛,施主走好恕贫僧不远送”
悟难来到偏殿议事厅,召集众弟子,先部署了一番,然后问道:“可有主持方丈的回音”
一人眉宇宽阔,四方大脸乃是第三代弟子周海,上前施礼道:“禀师叔,并无家师的音讯”
悟难点了点头,把众人退了下去,喃喃道:“方丈师兄临走时便说过,多则五日少则四日便派人回信,怎的今天已是第四日,为何还不见有人回来,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方想喊人来,又摇了摇头心想:“我还是太心急了,此去武当虽说不远,但也有四五日的路程,这一去一回也非止四日可行...”
凌霄自下了少林寺,心似油煎,一路之上并未耽搁,快马加鞭,一天一夜未曾休息一口气赶了五百里路程。
这一晚实在惫累,见马匹也有些不支,再要强走,人就算经受的起,坐骑也得累死,找了块儿溪流先自己喝了几口,然后再让马喝过。
凉风吹过,冰冷刺骨,来到林间找了块空旷之地,见林中雾气颇大,看不清事态,目力不过一米的距离,甚至要摸索着前行。
正准备生火,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掠过,凌霄一惊,这荒郊野外如何有人,莫不是鬼魅,但他偏就是不信鬼神之人。
虽视线不足,他却有听风辨器之能,拔足跟了上去,岂料没走多远,便听不到前人的落脚之地,本来就黑暗无比,外加雾气笼罩更是分辨不清。
岂料跟出来容易,回去的方向在漆黑的夜里,根本分辨不清东西,心中暗骂了自己几句。
本想歇息片刻就接着赶路,找不到坐骑直得等到天亮了,凌霄岂是坐以待毙的人,试着摸索着往回走,可越走越偏离了方向,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团“鬼火”。
在漆黑的夜里,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中,不是“鬼火”还能有什么,凌霄心中好奇,不管是什么事物,哪怕真是“鬼火”也要上前瞧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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