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常打量了张昱几眼,见张昱生的眉清目秀,红唇齿白倒不像是个贼寇,心道:“何不一探虚实,若是能不动手,而要回东西的话,岂不省心”
对张昱一抱拳道:“不知二位是哪路英雄,尚某也是江湖中人,也结交过不少江湖豪杰,若是路途短缺银两,在下这里有盘缠,二位尽管开口便是,只是行业人有行业人的规矩,万望英雄高抬贵手”
身为走镖之人,乃是八面玲珑之心,碰到什么人说什么话,尚文常颇有分寸,更何况眼下这番语言,说的极为卑谦。
张昱一抱拳,方要发话只听赵灵薇冷哼一声,道:“老头无须抬举我们,我二人也算不得什么英雄,也不短缺银两,更不需要你的施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吧”
说着便要走,张昱本要言语,但赵灵薇说出这般无理取闹的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尚文常见对方不识抬举,更是有意讥讽怒道:“既然如此,还请把所拿之物,归还于我”
赵灵薇道:“你什么时候,瞧见小爷拿你们东西了,再说拿你什么东西了,你倒是说说看”
傍晚与张昱进客栈时,赵灵薇瞧了几眼,便知晓尚文常等人,便是江湖走镖之人,但又不见镖物所在,想必东西甚多,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于是就起了异心。
本想拉上张昱一起,但又知晓张昱刚正的性子,于是趁着夜深人静之时,经过一番查找,果然在客栈中,找到了尚文常的镖物。
虽有人看守,但如何敌的过赵灵薇,被她打晕之后,便使了些手段,破坏掉了一个箱子。
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人发现,趁机便抓了一个东西,塞进了怀里,通过手感,是一个圆形的物事,触手冰滑。
赵灵薇也算是大家之人,更是见过一些不菲之物,虽未瞧见何物,就知怀中之物不是凡品。
虽然她也不缺这些东西,但此时却是耍起了性子,哪怕说破嘴皮就是不还。
尚文常这趟镖本就神秘,目前也不知究竟所丢何物,一时语塞,又道:“既然如此,休怪我无礼,便来取了”说着提刀上前。
张昱急道:“赵姑娘,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赶快还给人家”赵灵薇道:“我什么东西也没拿,给什么?”
张昱知晓赵灵薇,古怪刁钻,此时又不能扔下她不管,见尚文常举刀攻来,便道:“得罪了”
一招“龙驰虎骤”拍了出去,方才那一招“星移电掣”只不过用了五成的力道。
而这一掌却有七分内劲,尚文常只觉恶风扑来,另其呼吸一紧,连忙闪避,这一掌落空打在了地上,只见地板层层崩裂。
尚文常见此大惊失色,这要是打在身上那还了得,那楼阁之上的黑衣人见到这一幕,瞳孔也不禁一缩“嗯”。
张昱并不想伤人,抓起赵灵薇手臂直奔楼上,方走两步只听“嗖嗖”几声张昱闻听暗道:“不好”
单手把赵灵薇搂在怀里,一个箭步便蹿上了楼阁,而张昱刚才脚步所过之处,留下了几枚飞镖,扎在了楼梯的扶手处,张昱瞥了一眼那飞镖。
转身迅速打开房门取下包袱,拉着赵灵薇,从窗户上,便跳了出去。
方落地下,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惊,呼道:“好贼子,哪里走”
显然是追了出来,张昱也不明道路,拉着赵灵薇,蹿过几条小巷七拐八拐,回头再也瞧不见尚文常的身影,更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才轻吐了口气。
赵灵薇甩开张昱的手道:“傻小子,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们,跑什么呀”
张昱见赵灵薇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有气,沉着脸道:“都是你惹的祸,我若是伤了他们,心又何安”
赵灵薇道:“噢,看不出来,你还有怜悯之心”张昱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话锋一转又问道:“赵姑娘,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赵灵薇连忙道:“我什么也没拿,你爱信不信”
张昱见此,叹息一声也未追问,他实在拿眼前的小姑娘,毫无办法,随口道:“赵姑娘,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净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万一你惹了祸又打人家不过,怎么办”
赵灵薇俏笑道:“怎么,关心我了?”
其实她此刻心情大好,本来张昱是较为固执之人,在他眼里是非对错,定要弄个明白,而这一次明显是自己理亏,张昱却一直帮着她心道:“傻瓜是不是开窍了”
张昱摇摇头,转身往回折返,赵灵薇不明问道:“你又回去干嘛”张昱也不答话,直往街道走去,赵灵薇无奈只好随他一起。
张昱四下张望,只见寂静一片,寻思:“想必他们搜寻未果,便折回去了吧”
原路再次回到客栈附近,只见四下寂静一片,而张昱住的那家“明月客栈”,此刻却是传出阵阵杂闹声,房间内也是灯火通明,跟周边建筑比起来,格外的显眼。
想想也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客栈内所住的客人,不惊醒才是怪事。
张昱来到客栈的院墙旁,打了几声口哨,只听院墙内一阵马的嘶叫声,时间不大,只见黄骠马跑了出来,直奔张昱而来,张昱欣喜的迎了上去,拍了拍马背,见马无碍才放下心。
不一会只听客栈内又是一阵大乱,想必是马跑了出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张昱翻身上马对赵灵薇道:“来上马”
说着把手递了出去,赵灵薇见此,倒是有些局促,第一次在客栈被张昱莫名其妙搂住柳腰,还不觉怎的,此刻想起,心跳不禁快了几分。
张昱闻听背后,脚步声越来越大,附身揽起赵灵薇的身子,放在了马背上,二人一前一后,策马跑了出去。
张昱不以为意,而赵灵薇心里却是浮想联翩,她本就对张昱有些好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越来越在乎,这个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男子。
可惜的是这个男子,一直都是个木头呆瓜,不明自己的心思。此时半依偎在他的怀里,面色红润似朝霞一般。
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傻小子,你那个包袱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显得比大黄还重要”
张昱的包袱,虽然是她从泰山帮他稍下来,但却始终没有打开来瞧过,而今晚张昱在如此危险之境,还不忘那个包袱,而视为珍宝的黄骠马,却是一时丢弃,让她颇为好奇。
张昱回道:“几件衣服罢了,也没什么,至于大黄他颇有人性,一般人伤不了他”
赵灵薇自是不信,见张昱不说,也不再追问,这个包袱里面确实不过几件衣物罢了,但这几件衣服,关乎着张昱的身世。
他也喜欢黄骠马,马是活物也不能与其比较,若真相比在一起的话,前者可能分量更重一些。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奔跑,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转过几条街道,张昱翻身下马,赵灵薇倒是有些不舍之意,可张昱哪里有心理会。
他四下瞧了瞧,此时也没听到四更声响,但客栈早已闭门谢客。
张昱牵着马走进巷内,找了家住户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壮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张昱说明了,要在此借住一晚的用意,并且递上了十两银子,那壮汉瞧了二人几眼,见不像是坏人。
而且住一晚,就有十两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他把马牵进院内,张昱安顿好赵灵薇后道:“赵姑娘,你在此歇息片刻,我天亮再回来接你”
赵灵薇惊讶道:“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还要赶路,你要去哪里?”
张昱道:“无碍,只是出去看看,你好好在这歇着就是了,若是有什么万一,你骑上大黄,料想也无人可追上,到时候我们再到武当派碰面”
赵灵薇见张昱,关心着自己,心里阵阵温暖,还未等再说些什么,张昱便关上门,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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