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老前辈抱拳之人,武林之中不过五指之数,眼前之人冷淡之极,甚至连目光也没动一下,他的目光看着前方,瞧着各派掌门的方向,但却不知是在看谁,当真是“目中无人”之意。
而此时眼前之人,相距众人不过丈许,众人目光也汇聚在了此人身上。只见他身着黑袍,头发蓬松,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那仅露在外的另半边脸却如死灰,他昂首挺胸、身形孤傲、神色冷酷、双手负背在他身上找不出一丝人类的情感。
顶峰时有微微呼啸声,风吹过此人的散发,偶尔掀起另半边脸,忽瞥见一道极为醒目的刀疤,众人见此心中微惊,只觉此人面目,跟那地狱的恶鬼也差不了多少,难看之极。
贺云贤闻“挑战”二字也是一愣,因各门派,能建起百年不倒的基业,自是与武学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常有慕名者来门派挑战,只要击败了武林大派的掌门人,那门派上下,不仅名声扫地,也将无法立足于武林,而那挑战者因此也会,名声大噪。
似少林、武当乃已是当今武林泰斗,多年来却时有挑衅者,交手之时因拳脚无眼,轻者伤胳膊断腿,灰头土脸的败下山来;重者身受重伤,废去武功,这对习武者来讲已是形同废人,就算如此上门挑战者依旧纷至沓来。
泰山也时有挑衅者,但也毫不列外的,让来者未讨得半分好处,败下山去,记得上次挑战之人拜山时,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此时这自称前来挑战之人,竟敢在武林群雄聚集之时独闯山门,执意闯上“天下绝顶”在贺云贤这等武学宗师的面前,竟敢放出此等狂言,定是自恃武学盖世,先前众人瞧见了,此人的绝顶轻功及上乘功力后,一时也不敢小靓了他。
泰山掌门赵凌云乃是个颇为稳重之人,略一思量抱拳道:“这位兄台,在下赵凌云,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赵凌云三个字,如今在武林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几个武林中真正的前辈,他可是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在贺云贤之后,依旧位居五岳之首。
那人冷声道:“无名”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若有心志不坚者在场,定会被其声音所震慑。
而此时的众人,也无一不露出惊愕之色,赵凌云神色更是显得难看了几分,不等他再次询问,那无名接着冷声道:“出招吧”
他竟一上来便想动武,这让一向睿智的赵凌云,顿时有种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感觉,不过简短的几句话,此时一切似是都已处在被动之中。
动武是在所难免了,瞧了瞧贺云贤,只见其也冲赵凌云点了点头,赵凌云盯着那无名道:“泰山自开派以来,从未堕过威名,今日也是如此”
接着向身后其他各派掌门抱拳道:“诸位对不住,今日门中之事让师弟、师妹们见笑了”。
华山派穆若生是个遇事不紧不慢之人,为人很是谨慎,早已看出那无名绝非等闲。
抚了抚山羊胡缓缓道:“赵师兄哪里话,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此人胆敢对贺师伯无礼,就是小瞧我五岳剑派,我华山派岂能坐视不理,今日之事虽说是泰山受人挑性,但无疑是在挑衅我五岳剑派”
今日挑衅之事,原为泰山门派之事,外人且不可插足,但五岳剑派向来交好,泰山无论是贺云贤,亦或现任掌门赵凌云均是侠义之人,其他几大剑派也早有一副为泰山马首是瞻的意味,今日虽说是泰山之事,但说是五岳之事亦不为过。
衡山派古易点头道:“穆师兄此言甚得我等之心”旁侧一名老者论起身份,也不比五岳剑派各派掌门身份低,他开口道:“我龙威镖局虽不属五岳,但也愿尽绵薄之力...”
他正是龙威镖局的总镖头韩啸林,是南宋期间名将韩世忠的后人,人称“双刀将”随年过花甲,但一对祖传刀法,九环双刀再加上自己融入各派武学,如今已自成一门武学。
双刀使得是出神入化,武林中人人敬服,众人听韩啸林之言,各派掌门均是点头,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
赵凌云忙道:“诸位既如此有心,我也就不再客气,让凌某瞧瞧此人,究竟有何等本事,敢独闯我泰山”说着就要提剑上前。
嵩山派安长龙,生的一副书生之态,但为人粗暴,跟他的相貌着实有些偏差,而且对那黑袍无名,早已愤愤不已瞧在贺老前辈的面上,一直没说话,怕冲撞了这位师伯。
要知道贺云贤比自己当年的师傅,还大上二十几岁,饶是他性格粗鲁,但在这位师伯面前却是收敛了不少,也是恭敬到了极点。
他也极为赞同穆若生所言,此时见赵凌云要上前,他连忙一把拉住赵凌云衣袖道:“师兄,此时哪里轮得到你出马,让小弟跟此人过上几招”
赵凌云道:“安师弟这恐怕不妥吧...”安长龙脸色一沉道:“师兄之意,莫非是看不起师弟这两下子..”赵凌云知道安长龙性格较为火烈,但手上的“长虹剑法”可不比自己弱。
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勉强于是道:“既如此你多加小心...”
安长龙笑道:“师兄瞧我的吧...”穆若生道:“安师兄须小心在意...”安长龙撇了他一眼道:“我理会得...”
先冲贺云贤行过礼,然后提剑来到无名面前,剑指无名道:“小子,赵师兄问你名姓是瞧的起你,你怎如此无礼,而且泰山,岂是你随意挑衅的,就让安某人来领教几招”
其实这无名人,瞧年龄跟安若龙差不多少,也有四十来岁他称此人为小子,可见滑稽之极,不过安长龙也是粗中有细,知道此人身手不弱,是以想激怒此人几分,自己也多几分胜算。
不曾想此人依旧古井无波,自从站定在那里,众人就没瞧见他挪动过半步,气息更是若有若无,似是雕刻石人一般。
无名道:“请”说着话竟然搭了个手势,这是他在众人面前,第一次说出些许带有感情的词汇。
安长龙忽然道:“那无名之辈原来说的便是你...”
他故意说无名之辈,也是有意贬低这无名的意思,说完话瞧了瞧无名,见他神色僵硬,安长龙自讨没趣,不再多言也搭了手势道:“请...”说着话便摆好了门户。
此时张昱几人,正立在各大掌门人的身后,张昱也想瞧瞧,这当今武林高手过招,究竟有何惊人之处,身旁的公孙明竟是满脸兴奋之色。
忽然张昱只觉一道目光射向自己,张昱转头回望时,那人便当即收回了目光,神情闪烁,虽掩饰的极好,依旧被张昱发觉,正是一直站在贺老前辈身后的姑娘。
张昱心想:“我与那姑娘素不相识,因何注视着我”思索了一阵,见猜不透,收回了心神,便把目光投向了场中二人身上。
高手过招总是以静制动,对方先动就可找出其中的破绽,安长龙毕竟是武学大家,性格虽粗暴不已,却又怎能不明其中之理,他在等对方出手,而无名如同石雕一般,丝毫没有先动手的意思。
这让安长龙有些心烦意乱,他有些按耐不住,趁无名尚未亮出兵刃,大喝一声道:“看招”他先发制人,拔剑急攻无名而去,他知对付眼前之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是以出手便是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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