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保国再回来,就见他媳妇儿委屈委屈的,睛眶里含着一泡泪,要哭不哭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赵保国摸不着头脑,刚刚也没发生什么,就这么一会子功夫,还有人欺负她了?
连忙就坐过去去,拉着她就想看“是伤着哪儿了?给我瞧瞧。”
唐妤哪跟男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虽说现在已是夫妻了,可到底才嫁过来呢,肢体接触哪里不羞,刚刚的委屈立时就被他这毫不见外的孟浪给惊飞了,眼里的泪花也没了,脸上立马就烧烫,忍不住推攘了一下“没,没什么。”
赵保国没多想,以为她是想家了,毕竟年纪小吗,就安慰她“想家了?不怕啊,三天后回门儿就能见着了。”伸手想摸摸她脑袋,对着那满头珠宝也下不去手,就改拍拍她的肩。
听着这话心里暖呼呼的唐妤…………
人是挺体贴的,怎么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真要细说,也说不出来。
赵保国很体贴的说“累一天了吧?水已经备好了,放到现在可能有点凉,你先去里头洗洗,卸个妆换身衣裳,清爽清爽咱再说话。”说着去拉她手“我叫她们再给你添点热水。”
唐妤脸立马又飞红了,可在那鬼神一般的新娘妆掩遮下,也显不出来,就低着头嗯了一声。坐到梳妆台前去了,这是她的陪嫁,满院的摆置,大件儿了都是前几天就搬过来摆好的,那些装饰品,也有三分之一是她的。
很习惯的。
唐妤刚想唤人,赵保国就颠儿颠儿过去帮忙了,她见状立马又收了声。
赵保国是没那意识,自己就直接上手了,去给她拆头上的凤冠,这拆来拆去,拆得唐妤头皮都疼了,一脸汗。
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自家夫君笨手笨脚,没那能耐还瞎逞能。
不能忍,再忍头发得掉上一半。
唐妤也不顾不得温柔贤惠了,阻止一门儿心思想帮忙的赵保国“还是叫辛夷白薇进来伺候吧。”
赵保国刚想说自己能行,就看到自家媳妇儿额上渗出来的细汗。
都是自己的造的孽,赵保国讪讪的笑“也行。”
辛夷白薇一进来,就见郎君坐新床上,看着自家娘子坐梳妆台前,那神情说不出的感觉,也没多想,直接就奔过去帮着拆解发髻了,那手脚麻利的,动作既轻且快,赵保国就偷眼瞄着,没等他看个明白,就见那四只嫩白的手,穿花似的绕来绕去,直绕得他眼晕,再一闭眼一睁,媳妇儿那及腰长发,就已解开披散下来了。
咋弄的?
算了,他还是去紫兰她们添些热水吧。
唐妤梳洗过后,两个贴身丫头拿干布给头发吸水,这头发不干可没法儿睡。
赵保国也得洗个澡,平日谁爱涂脂抹粉呢,可成亲不一样,再别扭还是给叫人打扮上了,头发抹得油光顺滑的,伸手一抹,都是油。
不洗不能睡。
紫兰她们想着换上一桶干净水,赵保国可不讲究那个,多麻烦,自家媳妇儿他也不嫌弃,就着唐妤洗过澡的水,直接就洗了,连十分钟都没用。
头发就烦人了,就叫大头进来帮他洗,洗完了随便拿块干布吸吸水,没等水干就出来了,穿着亵衣亵裤就出来了。
唐妤都不敢抬眼看,羞也羞死了,这人怎么这样?一点也不庄重。俩个丫头也飞红了脸,不敢抬头去瞧,只一门儿心思给自家娘子擦头发。
赵保国,赵保国啥也没感觉到,他又不是没穿衣裳,这不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胳膊腿儿都没露半截,哪知道这样就让屋里仨人小兔乱跳了。
他自己是没意识到,现代烙印在他身上到底有多深。
往床上一倒,脑袋露出来,叫大头给他头发吸水吸干了,迷迷噔噔都快睡着了,等头发干了后,大头退出去,赵保国被推醒“盖了被子才好睡。”
赵保国一个激灵醒过来,他娶媳妇儿了。
“也上来。”赵保国伸手就把她拉上来,叫她去里侧躺着。
自己再再把亵衣一脱,露出精干的上身,伸手就去脱裤子,里头还穿着件儿叫绣娘缝的大裤叉子。
再撩了被子往里一钻,盖后扭头往里瞧,就见他媳妇儿离得他远远的,整个侧躺着,脸朝里面没吱声儿。
“怎么睡那么远?这天气可不暖和了,挨一块儿不着凉。”赵保国有些奇怪,伸手就去搂“靠过来点儿。”
唐妤没侧过身,直接就背对着他往这边动了动,赵保国就更奇怪了“再过来了点儿。”就见她再往自己这边动了动,还是离着差不多有半臂的距离。
“嘿。”赵保国干脆自己朝过去,伸手去把她脑袋掰正对着自己,就见她紧闭着眼睛,不敢睁眼看,整个人呼吸都急促,从脸到脖子都红成一片。
赵保国唬了一跳,都这样了,之前也没发现,连忙就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这是着了风寒?”一摸,还挺烫。
赵保国就急了,跳起来去拿衣裳就往身上套“你先躺着,我叫人去请大夫。”一条腿儿还没下床,就被人拉住胳膊。
再一扭脸,就看到他媳妇儿,一张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又急又恼“你这人,怎么,怎么就……”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赵保国这才恍然自己误会了,要真病了,能拉着自己不让叫大夫?
“没病哪?咋额头那么烫。”赵保国缩回腿,把衣裳往架子一扔,准确无误的搭上了,还一荡一荡的。
唐妤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实在恼得很了,伸手就往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赵保国差点儿跳起来,没想到,他小媳妇儿还挺有脾气。
可他也没招她呢,怎么还挨了一下呢?
自己媳妇儿自己让着呗,他就苦着脸“又咋了?”
唐妤没好气“睡吧。”看看自家夫君,半点都不解风情,什么羞怯都通通见鬼去了。
到了这洞房花烛,也没成。赵保国是根本没打算这么早,唐妤呢,是被他这磨人的性子给气得忘了这茬,直到早上起床,丫头们来收拾床褥了,那一脸诧异的神情,才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