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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托口信
    俩人听后都惊吓了一番,李虎皱着眉,也没想起来以老爷素日的为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呢?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仇人来。
    这可如何是好?大头就更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心中惴惴,若主家出了事,他这个当下人的,哪里又能落着好了?便是不被牵连,也会落个流离失所的下场,好一点再被发卖,可又会流落到怎样的人家?
    光是想想,就好生抑郁了。
    “我爹那儿,是离不了人伺候的。”赵保国说:“还有那隐暗处作乱之人,也得想法了揪出来,不然总有这么一人暗里行事,日后也安稳不了。”
    李虎道:“郎君打算如何行事?”他是不太聪明的,也没什么谋划,可论忠心论听话,他自觉能数一数二。
    赵保国就道:“我这病……总要养上几日,在人前就你二人伺候着,今夜李虎就同我走一趟后院,把我爹接到屋里来,大头就守好门户,别叫人进来了发现什么。”
    大头拍着胸脯道:“郎君放心,大头一定守好门关,不使任何人进来。”
    赵保国就笑笑:“也没那么严重了,我这病哪,可是风寒,风寒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也有传染的可能,若没有你们俩来便罢,可你们既来了,这林家的仆人,轻易也不会往屋里来,哪里地位再低下呢,谁还不怕得病?”风寒治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李虎及大头听后,就觉得放心多了,这时赵保国对李虎说:“钱瑞也是有心,知我坐了病,还特意来一趟,李虎你去厨下瞧瞧,看他走了没有?若还没走,就叫他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同他说。”
    李虎应了喏退出去,大头则在屋里守着伺候,端茶倒水的,还挺担忧:“郎君,那您这身子,真没事儿?”
    赵保国叹了叹:“别想太多,我又不傻,真病了不会吃药?”
    大头闻言才算放了心,端着热水递过去,催他多喝些热水,病才好得快。
    赵保国喝了热开水在被窝里捂了一会儿,李虎就领着钱瑞进来了。
    “您……”钱瑞一脸担忧:“您身子可还好?”说着把刚熬上的药端了过来,就打算亲自去喂,大头连忙抢过:“我来,我来,就不劳烦您了。”他才是贴身伺候郎君的,这活儿要让外人抢了去,哪能行?
    钱瑞微微一愣,赵保国就笑眯眯的叫他坐,李虎适时的搬了个软凳子到榻前,钱瑞坐下了,赵保国才问他,家里可好,钱大娘可好,一并众人都好如何如何之类的,又问他在庄大夫那里做得如何,有没有被排挤打压,同铺里的伙计们相处得如何,最近忙不忙等等之类的话。
    钱瑞就答都好,又说庄大夫很看重他,说着又十分感激,只说是因为他识字,背得下草药图鉴,算数也算得麻溜,是以得了庄大夫的看中,都是得亏小先生教导之功云云。
    “东家还特地叫我跟着楚大夫身边学学经验,半月前就正式开始跟着楚大夫出诊了,学到了不少东西。”钱瑞如实说:“一些小毛小病,其实也能看了,不过到底我年青,不受看中,病患轻易不能信,也没个经验,还得多历练些年才可。”
    赵保国闻言便笑:“如此看来,你在这医药上,天赋也算过人了。”
    钱瑞就感激的冲他笑:“还是得亏小先生的教导,不然我也受不了东家看中,也不能跟着楚大夫学,再有天赋无人教导,也是白白耽搁。”他一直记得,当初蕙仁堂招收伙计时,有不少人来报名,到了也只收了俩个,一个是于大夫的外侄子,另外一个就是他了,他们俩都是识字的。
    赵保国就笑笑:“也是靠你自己肯努力肯坚持。”他不过是教了他几个月,还是在不耽搁自己的学业进度下,多半都是靠钱瑞自己努力肯记的。要说多上心?还真没有。
    也就是钱瑞肯记恩,老把这事儿当天大恩情了,但凡天气有变化了,就常往他家里跑,或是送些预防生病的药材,或是多关切一番。赵保国对钱瑞的性子,还是很有些把握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把他往里牵扯,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赵保国就对他说:“人有旦夕祸福,坐也病也无可奈何,只再回返城里,颠波劳累不利于养病。”
    见钱瑞认真听着,赵保国才又接着说:“便也只好厚颜留在这庄子上了,虽说我与林府的关系不该见外,可到底还没做亲,这一应吃穿用度,也不好叫人供给,便是林府肯应,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家里供给不起,只有些不方便罢了。”
    “那您的意思是……”
    “正巧今日你来,便想托你给传给口信。”赵保国道:“这天气,铺子里或也忙,夜了回时,不拘家里人哪个,叫人往南街桐里巷走一趟,跟我大伯大伯娘他们说说这事儿,好叫他们得个消息,免得去了人回家见家中无人再担心。顺便再叫他们家里去山里头时,给我四堂兄去个信,好叫他派人送几筐炭来此供给我用。”
    钱瑞闻言便揽了此事,道:“小先生安心养病,此事便交由我去打理。”
    赵保国才放心下来。
    林栋他们一行人离庄返城,再过了半个时辰,就有管事的说饭做好了,问赵郎君是在屋里吃,还是在厅里吃。
    赵保国就叫大头出去应话:“郎君说了,叫饭送到屋里来,一来这进进出出的带了风,只怕病情加重,二来也怕让下人们也染上了,反倒是不好。索性就在屋里单独用了,这样两相便宜倒还妥帖些。”
    那管事的闻言只笑:“赵郎君也太气了些,我家郎君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小的们务必要好生伺候,哪有当主子的来顾忌下人的道理?”说来说去,生怕外过得不舒坦,再叫自家郎君对他们印象不落好。
    大头听了就又说:“管事的不必忧心,你是不知我家郎君的为人,是万不肯多烦劳旁人的,只吃的喝的足了,再有本书看着,一日也就这么消磨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