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斋饭没吃成,就吃了点点心垫肚子,赵保国肚子空空如也,就进厨房去踅摸吃的,看到有一屉现成的馒头,凉的直接塞了一下,剩下的再烧水热热,慢慢悠悠的啃。
这馒头有些发黄,粉质也比较粗糙,跟那种大白馒头完全不是像一个品种,口感也比较硬实,软绵绵的完全别想,不就着水吃咽下去都嫌困难。
啃馒头的时候他在想,李二娘子应该是自己跟人走了没差,可她跟着走的那个人武艺高明,跟城内其它女子失踪案有没有关系呢?如果有的话,那李二娘子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
想想开始头疼了,算了不想了,这些事情又不该他插手的,想太多除了难为自己半点用处都没有。
净了手去书房,将之前几位好友的大作抄写下来,晾干墨迹收藏,时时欣赏,也可以熏陶一下自己的品味,再对比一下自己写的诗,看看能不能学习学习。
主要还是胸无点墨呀,古人行文作词跟现代都大不一样,他自己作出来的诗作都比较白话,难怪林夫子老对他唉声叹气。古人作文作诗都讲究个含而不露,写得太直白了表明你文采不行。
他觉得自己还得多看看,不仅是科举方面的书籍,一些名人的诗作,文章等都得多看看,尽量丰富自己的词汇量,写出的文章或诗词文采方面才能看过眼。不求多出众,求个中等就心满意足了。
赵二牛酉时三刻才从外头回来,赵保国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看,正巧看见他爹满脸春风的样子,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左手挎着竹篮,里面芹菜叶子都探出来,右手里提着一条猪肉,肥得直流油的样子。
家里虽有点钱财,但读书花销比较大,赵二牛向来是算计着家用,基本是靠自己摆摊儿收的零头买菜买消耗品,肉一个礼拜才会买一回,倒是猪骨头三两天会买两根跟萝卜一起炖了汤给儿子补补。
“爹,今儿怎么想起来买肉了?”前日才吃过一回肉,按平日的习惯,再吃肉还得过好几天呢,赵保国难免就有些好奇“你捡钱啦?”
“想得美,城里这么多人,真有掉钱的还能轮到你爹捡?”赵二牛把菜搁厨房,就开始忙活着做饭了,赵保国跟进去帮着生火,问他“那您今儿个咋这么高兴?”
“我哪天不高兴了。”赵二牛把菜从竹篮里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放着,该切的切该洗的洗,嘴里道“今儿生意特别好,家里的存货基本上都卖光了,还接了好十几个订单,订金都收了,接下来这段日子可有得忙。”
存货指的是赵二牛没大活接时,自己打磨做的一些木制小饰品,虽说他隔三岔五的会出去摆着卖,但这种饰品不值什么钱,人家买了一个能用好久,城里就这么些百姓,谁还能天天来买?又不是油盐这等消耗品。
生意好时摆一个时辰的摊儿,能卖出个样儿,有时候一样也卖不出去,今儿突然全卖了,还有订单?赵保国感觉咋这么神奇呢。
“这种饰品又不是金的银的,咋忽然那么多人买呢?”赵保国确实觉得挺奇怪的,要说他爹手艺多出众也没有,就算特别出众吧,这玩意儿做得再精致,那也不过是个木头玩意儿,木料也不是好的,就普通的料子,还能供不应求了?
赵二牛道“你不知道,平时是咱想岔了,你说这东西靠卖给城内百姓,那自然赚不到什么钱,可最近城里不多出好些玩家了吗?他们对这个还挺感兴趣的,今儿我特别去了城外头那边儿,刚摆上没多久就被抢光了,一个小小的簪子都抬到两百文了,就这还有没有买到的,争着先预订了,要不家里木料不多,我肯定得全接了,异人出手那么大方,那钱比在城里好赚多了。”
“爹,你是说今儿的其实都是卖给异人了?”
赵二牛点头说是。
异人玩家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如果无利可图,怎么可能出手那么大方?赵保国琢磨了一下,才想起他爹的手艺可是大师级别的,做出来的东西估计着对异人那边来讲,应该是有属性加成的。
“哎呀,这可亏了。”赵保国想明白后心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早知道他爹做了那些,就让他全存着卖给异人好了,卖给百姓既赚不了几个子,还费时间,卖给异人多好呀,钱又赚得多。“爹,您以后就多做点儿那种小饰品好了,回头存着就卖给异人,我觉着这个对异人肯定有属性加成的,对大周百姓就没有,那卖给异人肯定就合算多了。”
这要对百姓也有神奇的作用,那还能摆着摊儿都卖不出去?肯定也得被抢呀。
赵二牛一拍大腿“哎呀,亏我还玩儿过不少游戏,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我手艺级别可不低,亏了,太亏了。”赵二牛想想那些卖给百姓的,就觉得亏得不成,恨不能再要回来重新卖一回。
“现在想明白也不晚呀。”赵保国安慰道“异人可不差钱儿,您今儿卖了这么多给异人,那边可没什么保密性可言,到时候肯定大多异人都能知道,回头您连摊儿都不必摆了,就在家坐着人上门儿来求吧。”赵二牛就一个人,长了八只手那也满足不了所有异人的需求,何况异人又跟流水似的,来了一茬又走一茬,这木制饰品又不是不会坏的,坏了肯定还得再来买。
以后家里肯定就不能缺钱了,起码天天吃肉应该能做到。“回头我再长点儿价。”赵二牛脑子转得很快,反正异人不缺钱,多抠点儿过来他也不心虚的。
“长呗。”赵保国道“你手艺好,做出来的东西对他们有用,那他们肯定得买。不过,差不多得了呗,也别太夸张。”这要长得太夸张,人家觉得划不来,回头再去别的地儿买差点儿的了。
“你爹还能没个分寸?”赵二牛斜了他一眼,手里菜刀咔咔咔的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