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二牛安慰他了,但钱瑞这种忐忑还存在着,一直持续到晚上回了家,把事儿给奶说了,他才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忐忑,主要是怕被奶收拾。
谁知道钱大娘听了后,非但没有收拾他,反正戳了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骂“想我钱翠花一世英明,大儿子也不笨,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一根筋儿的货?”人家都表示跟你亲近了,你不上赶着接着,还不安个屁哦!
钱瑞呐呐道“到底是先生,喊兄弟不合适。”
钱大娘“合不合适你说了算吗?先生说了才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得了!想那么多做屁呀?有那闲工夫多记记他教你的学问!!”
既然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对的了,钱瑞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打算把今天学到的字,教给下面的弟弟们。
钱大娘直叹气,这孙子怎么就这么木呢?要不是他年纪最长,记性还算可以。又不好送底下弟弟先去,免得长媳心里不痛快,她还真不乐意送这么个木头孙子过去。
不过木也有木的好处,至少干活儿实诚,叫干啥就干啥,人用着也安心。心思太灵活还未必受喜欢呢!
赵保国吃了晚饭后,练了一套拳上床休息,天暗了他基本不练字的,免得影响视力,就洗洗去床上休息,睡也没那么早,就打开面板跟林栋聊天,抱怨了一下今儿过来的钱瑞。
那头林栋笑得不行,直道“你也算当上夫子了。”
“这话可不敢混说,要被夫子知道了,还不得骂我误人子弟啊?”赵保国惊了一下,道“不过是教着认两个字,数几个数罢了。”
“就我俩说着玩嘛。”林栋自然是知道轻重的“放心吧,肯定不会跟夫子说的。”他知道赵家的情况,新入城没多久的,邻居关系也是要搞好一下,人都提了也不能不接话。
赵保国说了自己今天的情况,又问了问林栋的情况关心一下,林栋一如往常,习文练字,倒没什么别的情况,只跟他说“城里这些天发生大事儿了你知道吗?”
赵保国天天搁在不出门儿,能知道个啥?啥也不知道啊,就来了劲儿问他“什么事儿啊?”
林栋自从知道了这事儿,就憋了一下午,挺难受的,但他也知道轻重,事儿不能传出去,免得城里人心惶惶,引起乱子,官府那边再不好交代。实在忍不住了才跟赵保国说说,他是了解这个同窗的,其它的暂时不说,至少嘴紧着。
“听说城里失踪了好些姑娘。”
“你咋知道的?”有姑娘失踪了?难道是采花大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在现代都有那啥犯呢!古代有也正常,更何况这时空还有武林人士的存在,出个采花贼算啥。只是林栋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虽不多出去,但他爹跟邻里的关系却还不错,真有个什么事儿,估计也能得到消息,但他也没听他爹提过。
林栋道“原本我也不知道的,不过下午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跟我爹在书房说话,正好他们进书房之前,我在我爹书房里偷话本儿呢,谁知道我爹突然带人进来呢?我就躲在屏风后头,正好就听他们谈这个事儿。”
至于后来被爹发现了,收拾了一顿的事儿就不用说了,不然也太丢脸了。他爹还警告过他闭紧点儿嘴,不许把这事儿传出去,不然就得收拾他。不过赵恒嘴比较严实,也不算外人了,说说也没什么。
“失踪的女子都是什么样人家的?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赵保国觉得有点儿憋屈,感觉这事儿就特别像是给玩家设置的任务,这些失踪的女子,估计是被什么山贼头子或采花贼给掳去了,会受到什么侮辱不言而喻。
林栋想了想,道“可能是七天前开始的,具体的我也没听得太清,好像普通人家的也有,达官贵人家的也有。”又添了一句“听说他童功曹家的三娘子也失踪了,童功曹差点儿跟朱督邮翻脸,可急也没办法,一时半刻哪有什么线索,两人差点儿打起来呢,听说他打算去向太守大人请兵呢。”
童功曹可是广陵太守苏公明的心腹呢,深得其信任,在广陵权势滔天,地位只在万太守一人之下。连跟太守府周郡丞都要倒退半箭之地,更遑论其太守府其它属官了。不过好在童功曹虽说有些跋扈,但为人还是相当讲道理,贪污也有度,不曾不给人活路走,对平民百姓虽看不上,却也不会故意坑害。
赵保国平日也听林栋跟马聪他们提起过,城里有些哪些官员,各自负责什么,又有哪些品性如何,最主要是让他知道不能得罪。童功曹自然是重中之重了。童功曹与万太守不仅是同年,交情相当深厚不说,更即了太守之妹为妻,深得太守信任,在广陵除了太守之外,属他势力最大了。
“既如此,那此事想必很快就能解决了。”赵保国认为童家娘子被贼人抓了倒还是件好事,虽说这种想法对她也有点不公,但正因为童三娘家被抓,才会导致童功曹去请兵,不然童功曹哪会那么上心?失踪的人又跟他没关系,这事又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估计就是在一边看戏的份儿了。
如果童功曹不去请兵,那么等官府那边调查解决此事,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呢,那失踪的姑娘们,到时候能有几个活着的还不一定,就算还活着,估计都失了清白,名声毁了嫁不出去不说,大多都得一根白绫上吊了结自己。
只要快些救出来,既然名声坏了,至少也能有些没遭到毒手的,虽说嫁不到什么高门大户,但嫁到远远的乡下地方,也能活下来。日子再怎么难过,总比没了命要强多了。
赵保国当了半辈子的军人,保护百姓的观念是有的,但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什么都不可以做。
林栋又可怜了一回那些失踪的女子,赵保国倒真心的附和了,不管有没有事儿,人都得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