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也是很同情他,抿嘴一笑:“大伴是运气不好。”
可不是呗!沈雁来叹了口气,也不敢跟进去碍眼,回到门房等宁多福过来替他。
谢婉凝进了正厅,只感到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她动了动鼻头,已经闻到了醒酒汤的味道。
因为是过节,萧铭修就特地陪着太后吃了两杯果酒,比普通的米酒酒劲还低,他却是还要吃醒酒汤的。
谢婉凝在外间换了绣花鞋,这才轻手轻脚走进寝殿。
萧铭修正坐在茶桌前喝醒酒汤,身边居然是谢兰在伺候。
“陛下怎么是唤起我的姑姑来,”谢婉凝走到身边,又帮他把蜂蜜水倒出一杯来,“可要多给工钱的。”
萧铭修捏了捏她的脸蛋:“今日一定偷偷笑话朕来着,瞧你高兴的。”
谢婉凝忍了一晚上了,被他这么一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陛下……哈哈哈,陛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萧铭修黑了脸,一把握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腿上坐好,才咬牙切齿道:“朕今日吃了酒,你小心些。”
谢婉凝才不怕他,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才终于笑开怀了。
“太后娘娘不是替陛下解了围?陛下真不用在意,反正都是宫里人,她们又能上哪里胡说去?”谢婉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软在他身上。
一想起云昭仪的话,萧铭修还挺委屈:“朕又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徒,难道还见个女人就要睡?怎么弄得跟朕不……一样,岂有此理。”
他这边埋怨,那边谢婉凝又笑起来:“陛下,您很行,很行的!”
萧铭修眯起眼睛,盯着她笑得含苞待放的芙蓉面,手上却也有些痒痒。
“明日可不用早朝,”萧铭修凑过去,在她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一会儿再收拾你。”
谢婉凝顿时不笑了,立即开口哄他:“陛下,臣妾明日还要查云昭仪的事,今晚可要睡好觉。”
萧铭修嗯了一声:“朕一定叫你睡好,贵妃娘娘且放心吧。”
谢婉凝撇了撇嘴,顿时觉得冤枉得慌,怎么闹半天最后出人出力的竟是她?
两个人闹了好一会儿,萧铭修才放开她,让宫人伺候她解下首饰,自己坐在一边小口喝蜂蜜水:“沈雁来呢?”
“沈伴伴怕您嫌弃他,不敢进来,听闻还求了宁伴伴今夜替他,他明日再伺候陛下。”
萧铭修冷哼出声:“他倒是精,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刚才怎么跟傻子一样。”
沈雁来跟萧铭修十几年了,谢婉凝根本不用替他求情,她笑笑,自己动手摘下耳铛。
等那一堆头面都卸下来,谢婉凝才松了口气:“可真沉,早知道今日不打扮那么繁复了,大家都那么简朴,就显出我一个人来。”
萧铭修看着她一投乌发垂在身后,衬得耳坠白皙圆润,微微捏了捏手指:“沉是沉,可美也是真美,今夜百禧楼就属你最耀眼了,心里乐开花了吧?”
每当谢婉凝卖力打扮的时候,都是宫宴祭祀等大场面,她那性子他可知道,要做就做最耀眼的那一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准惊人。
谢婉凝特别得意:“自然是开心的,值了!”
萧铭修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茶碗又去闻袖子:“总觉得有酒味,芳年殿可是准备好了?”
谢婉凝看向谢兰,见谢兰冲她点点头,便道:“准备好了,陛下且先去泡一泡解解乏,一会儿宁大伴来了就让他给陛下准备里衣。”
萧铭修却坐着没动,定定看着她,目光沉沉的,一看就在想些玄绮事。
“陛下!”谢婉凝又叫了他一句。
“哎呀呀,”萧铭修伸手揉额头,“不行,朕头昏,得贵妃娘娘扶着朕去芳年殿。”
他那点心思,谢婉凝一眼就看透了,却也没办法反驳他的命令,只得坐在那咬牙:“陛下就会欺负臣妾,臣妾好苦啊。”
萧铭修一见她撒娇,就忍不住要逗弄她:“有人可等着朕欺负呢。”
这话一出口,不止谢婉凝脸色变了,就连萧铭修都跟着闭上了嘴。
他今日是有些头脑发热,又加上吃了两口酒,就这么说了胡话,原本气氛好好的,这一会儿就淡了下来。
萧铭修挥手叫谢兰出去,谢兰犹豫地看了看谢婉凝,见她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唉,是朕说错了话,”萧铭修起身凑到谢婉凝身边,非要赖着跟她坐一个凳子,“婉凝,朕没这份心思,你是知道的。”
他很自然就把话说出口,自己心里却也有些吃惊,他吃惊于自己这般理所应当的认知,也吃惊自己竟然毫不抗拒。
作为一个帝王,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可他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错,也甘之如饴。
谢婉凝心跳骤然变快,仿佛有一只活泼的兔儿钻进她心里,心跳声震着她的耳膜,叫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萧铭修把她搂进怀里,让两个人的心贴在一起。
“婉凝,不要生气好不好?”萧铭修的声音很低,带着清晰的恳求之意。
谢婉凝垂着眼眸,好半天都没说话。
萧铭修有些急了,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哄她,只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在朕心里,你是最好的,朕就愿意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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