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彦干呕,老太太第一个反应过来,忙喜滋滋地说道“青釉,快扶着你们主子坐下来。”
随后又嗔着颜彦不早告诉她,“这孩子,这么大的喜事瞒着不说。”
颜彦笑了笑,她能说自己是第一次干呕吗?
说来也是怪,这几天在家里她也不是没有闻过鱼腥味,也没见干呕,怎么这会突然干呕起来?
不过她默算了一下,小日子确实是晚了七八天,主要是这些日子事情比较多,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因而她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回祖母,还不一定呢,我这是第一次干呕,还是等过几日确定了再说。”颜彦怕搞了个乌龙白欢喜一场,先给老太太打个预防针。
“错不了,我们衿娘也两岁多了,你也该有了。”老太太说完把目光放到了颜彧的肚子上。
颜彧也没有儿子呢,联想到陆鸣这半个月可以丢了拐杖下地了,陆老太太看向颜彧的目光不免也带了几分期待。
不独她,就连朱氏这会也盯上了颜彧的肚子。
别看周婉进门了,可贵妾毕竟是妾,陆家的家业最好还是交代嫡子手中,这样说出去才名正言顺,走出去也不会低人一等。
可怀孕生子不是说想要就能有的,颜彧自然也明白这点,事实上,她的小日子的确也晚了两天没来,可仅仅是两天,她之前也有晚过三五天的先例,因而她可不敢确认自己是怀孕了。
这种事情,没有一定的把握说出来之后再被打脸会更难堪,因而,她忙给老太太夹了一只虾丸,“祖母,来,多吃一点,今天的菜式还合您的胃口吗?”
“这孩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今天的菜式是你安排的,还别说,彧儿这些时日可真帮了我不少,把灶房和针线房的事情都接过去了,我呀,总算可以清闲些了,就等着再过几年把这个家都交到彧儿手上了。”朱氏笑着说,有意无意地瞥了颜彦一眼。
颜彦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她对陆家的家业不感兴趣,这么说似乎也不对,别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她开的绸缎庄、绣庄和饭庄抢了陆家不少生意。
尤其是饭庄的生意,这一年因为战事,本来生意就不太好做,再加上颜彦的明园食府时不时推出两道新菜,且她的饭庄就在陆家的饭庄附近,因而,大部分的食客都奔明园食府去了。
为此,陆家的饭庄只能勉强维持着。
而这会颜彦一听朱氏把灶房的活交给颜彧,很快联系到了饭庄那,难不成朱氏是想把家务活交给颜彧,这样才有更多的精力来打理陆家的这些生意?
这么说,她自己也得小心些了。
不过也不能排除是朱氏想笼络住颜彧,这才给了她一点当家的甜头,不管怎么说,陆鸣娶周婉对颜彧和颜家来说都不是什么体面事情,颜彧若是真能拉下脸面来闹一场,提出合离什么的,只怕陆家也得喝一壶。
朱氏想必也是看清了这点,所以才想把颜彧拉拢住了,只要颜彧闹不出来,她也就不怕马氏和太后那边了。
联想到原主的被逼退婚和颜彧的进门以及周婉的做妾,颜彦不禁生出了丝丝寒意,这个女人的手腕不是一般的厉害,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似乎没有一件不成的。
一开始,她看不上原主,嫌原主命不好,可碍于太后的面子不得已答应了这门亲事,隐忍了五年,终于以一种这样屈辱的方式逼原主退亲了,继而,她看上了颜彧,可谁知娶进门之后才发现上了当,为了羞辱颜彧和颜家,同时也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气,她又看上了周婉,最后也逼的周婉乖乖进门了。
这手段和心机,可比颜彦厉害多了。
看来,她还真不能太大意了。
饭后,颜彦刚要提出告辞,陆鸣先以腿伤为由回去休息了,朱氏留下了颜彧,这些女眷们还没有离开呢,颜彧自然不能走。
紧接着,没等颜彦开口,朱氏身边的温嬷嬷进来了,说是带了一个大夫来了,是给颜彦把脉的。
因着来人是陆府相熟的大夫,这些年陆家的女眷有个什么头疼闹热的基本是这位大夫来看,因而,温嬷嬷直接把人领进了上房。
这种情形下,颜彦也不好推辞,只得伸手让对方把了一下脉,不知是不是时日尚短,对方把了足足有一刻来钟,这才放下颜彦的手,说是十有是滑脉。
“给我们彧儿也看看吧。”朱氏也想知道颜彧的身子如何,别的她不清楚,但也知道近一个月,她儿子的身子骨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人这么年轻,没道理怀不上的。
老先生也把了足足有一刻来钟,最后摇了摇头,说是有点像滑脉,更不明显,不过他倒是嘱咐颜彧不可思虑太过,容易伤神不说还伤身。
朱氏听了变了脸色,她是女人,自然知道伤神伤身的危害,因而,委实有些后悔不该这个时让周婉进门,怎么着也要过了三个月的稳定期再说。
在场的这些亲友们倒是忙着恭喜起来,说是陆家的日子越过越兴旺什么的,陆鸣腿伤痊愈纳了新人,两个媳妇都有了身孕,陆呦还中了秀才,总之,好事连连,说不定过几天就能接到陆端那边的捷报云云。
这些话落在老太太的耳朵里自是心花怒放的,忙命丫鬟们找几样东西来说是要赏给颜彦和颜彧。
亲友们见了也打发人回去准备一份贺礼,颜彦见了一时倒不好离开了,还是陆呦知晓她的心意,起身提出了告辞,说是颜彦这些日子因为他科考也操了不少心,需要静养。
回到家后,颜彦才知道孟家、云家还有颜家都打发人给陆呦送了一份贺礼来,还有太子那边也送了一份大礼,说是皇上的意思,陆呦可以进太学了。
此外,颜彦才从青釉嘴里得知方才周婉出了上房后是哭着离开的,也是跑着离开的。
颜彦听了半响不语,随后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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