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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没法帮
    事实上,从陆家这一代只有一个嫡子和一个被养残的庶子来看,马氏觉得这朱氏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可即便这样,朱氏当年不也允许自己丈夫进了别人的屋子?虽然只生下了两个男孩,但却有五个人怀了身孕。
    因而,纳妾这件事是绝对避不过去的。
    “孩子,你就大方点吧,娘不也是打这么过来的,还有你祖母,你婆母,哪个女的不都是这么过来的?”马氏摩梭着女儿的脸劝道。
    “那我要是生不出儿子来呢?”颜彧害怕了。
    她是忽然想到一件事,丈夫要上战场了,将来的事情很难说,万一他伤了或残了,她若是没有儿子傍身该怎么办?
    不说别人,颜彦的父母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颜彦的父亲本是嫡长子,战死沙场后,颜彦的母亲又难产而死,依照规矩,应该是把颜彰过继到颜彦父亲名下继承这份家业和爵位,后来,还是祖母发话了,左右都是颜彰继承,在谁的名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颜彧也是后来才知道,祖母之所以这么做是希望自己父母能好好善待颜彦,说是大房就留下这点骨血,这份家业可以不要,但人一定要好好栽培着长大。
    就是不知道老人家若是料到她曾经捧在手心里精心养大的孙女最后被逼的嫁给了一个庶子之后会不会死不瞑目。
    颜彧提的这个问题可巧就是马氏最担心的,因为她自己就是先生了三个女儿才生的儿子,好在公婆都开明,颜芃也不错,没有让妾室先怀孕,一直等到她生下了颜彰这个嫡长子后才有了庶女庶子。
    可惜的是,那会的她一门心思要生儿子,对第三个女儿关心甚少,孩子不到半岁便没了。
    “这样吧,我听说宫里有这样的秘方,也不知真假,改天我去求求太后试试。”马氏拿定了主意。
    颜彧却不太相信真有这种秘方,果真有的话,宫里的娘娘不都生儿子了?还有,既然有这种秘方,当年祖母为何不早点求了来给母亲服下,母亲还用这么辛苦生下三个女儿?
    可不信归不信,颜彧倒也没说不要,不管真假如何,总聊过于无吧?
    不过当务之急对颜彧来说,最重要的是颜彦那边千万别再挑起什么事端来,她可不敢保证陆鸣会有这么好的耐心一而再地包容她原谅她。
    因而,她拉着母亲讨主意,想着怎么才能让颜彦封口,再不济,也要避开她的锋芒。
    巧合的是,此时外面的颜彤、颜彰和颜彬三个则谈论起这个问题来。
    “大姐也是的,就不能让让二姐,毕竟二姐是新婚刚进婆家,这样一来,在这些亲友们面前二姐该有多难堪?”颜彤咬着嘴说道。
    “其实,要我说,这事怪不上大姐,是二姐虚荣非要盗用大姐的诗作,这才惹了这些麻烦,而且听二姐的意思,昨日的事情是二姐夫挑起的,也怪不上大姐。”颜彰摇头说道,他的为人还是比较正直。
    “就是,二姐夫技不如人,还能赖谁?”颜彬因着陆鸣退亲一事差点逼死颜彦,因而对陆鸣有种本能的不喜。
    “我知道二姐不好,我也没说她做的对,我就是觉得,事情都这样了,大姐就牺牲一下自己的名誉成全一下二姐有什么不好的?这可是关系到二姐一辈子的幸福。”颜彤弱弱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大姐继续帮二姐作弊?”颜彬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平时你们是如何教导我的?怎么你们女人这么善变?”
    “臭二弟,难道你就不为二姐担心?”颜彤上前拍了下颜彬的脑袋。
    “话不能这么说,大姐牺牲得够多了,凭心而论,若是二姐没有那些魁首的头衔,她未必能嫁给二姐夫,说不定二姐夫不会退亲,大姐也不会上吊,不会嫁给一个不能开口说话的庶子。”颜彰说完叹了口气。
    原来,陆鸣来颜家做私塾先生那两年颜彰也跟着进学了,且每次颜彧去见陆鸣都会带着他或颜彤,他有眼睛会看,知道二姐把自己和大姐的作品混在一起找陆鸣批改,最后盗用了颜彦的作品。
    一开始他年龄小,不会分析,只会觉得好玩,可随着年龄增大,随着陆鸣退亲,随着颜彦被逼嫁给陆呦,再随着颜彧和陆鸣订亲,他想明白了其中一些关节。
    只是这么大的丑闻,他没法把它公诸于世,不过他倒是真向父母进言过,不同意颜彧这门亲事,可母亲和二姐执意如此,他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但内心里,他是觉得无比对不住颜彦,因而,他才会不止一次跟颜彦承诺,若是陆呦对她不好,他一定把她接回来,这个大姐,他护定了。
    颜彰这话一说,颜彤也觉得羞愧了。
    是啊,大姐为二姐为这个家牺牲得够多了,严格说起来,确实是颜家对不住颜彦,亲事是一方面,嫁妆和家产又是一方面,这个家,本来有一半的家业是颜彦父亲的,可颜彦成亲时只带走了她母亲的嫁妆和祖母给的一点私房,颜家只给出了一点家具和五千两压箱底的银子。
    而这点家具和压箱底的银子还是从祖母给颜彦的庄子铺子里收益抽出来的,并不是公账上的。
    可颜彦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每个人半成的糕点铺子股份,颜家这么多孩子就占了四成,每个月将近有一半的收益进了颜家,这笔钱一年差不多有五千两银子!
    “我也知道大姐不易,知道大姐对我们好,知道我们对不住大姐,可二姐这样也好可怜的,好容易嫁过去了,若是因为翻起这些旧账和二姐夫离了心,未免有些太可惜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的法子?”颜彤看着颜彰问。
    后面这句话颜彬没听懂,“什么叫两全的法子?”
    “好了,这事自有父母做主,我们就别操这些心了,我还记得大姐说过的那句话,愿赌服输,二姐非要嫁过去,这个结果她自己应该早就预料到了。”颜彰摇摇头。
    他不是不帮,而是没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