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纶往后缩了一缩,口中直道:“父亲,父亲,孩儿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了我们吧。”
陆萦沁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岂能允许他临阵脱逃,因此垂眸笑道:“陆经纶,你这话可就说差了,你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如此娇弱,甚至比陆以彤一个女子还要不如?”
陆经纶脑子里像涂了浆糊,好像骂也不是,求饶哭闹也不是。陆元愈发冷然起来,就要去拽旁边的盘龙棍。
陆经纶吓得直往后缩。吴氏看了半晌,这会儿也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了,举着帕子抹泪道:“老爷,且收手吧。经纶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孩儿呢。虎毒不食子,何况他犯的,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大过错啊!”
陆元顾及着吴氏,把她轻轻一推,拨到一边又怒道:“你懂什么?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昔日过于溺爱他,他焉能有如此的下场?你撒手,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眼看着陆元这边是说不动了,吴氏赶忙两步,到了陆萦沁面前道:“沁儿,好沁儿,说说话吧,他们也是你的兄弟姐妹啊。这件事虽有错处,但也不应该受这么重的罚啊。”
“他们只是年纪还小,还不太懂事啊。”吴氏垂泪涟涟,拉住了陆萦沁的衣袖。陆萦沁一把挥开,冷冷淡淡扭过头去。
这厅中一时热闹得非常,哭喊声,求饶声,男人的女人的,泪水和香气,全部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
陆萦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十分厌倦对付这群简直是永无休止,且居心不良的人。等会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她得给自己洗一个香喷喷的柚子澡。既去去晦气,也让自己舒心一些。不过眼下,还是先把这群人解决了吧。
陆萦沁缓缓敛眸,眸光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深沉,别有一股慑人的颜色。其余人碍于视角,并不太能发觉,夏侯菱却将一切都收在眼底,不由微微笑了一声。
他乐于欣赏一场精彩的戏,虽然无法置身事外,但看一出好戏,总得找一个近一些的位置才是。陆萦沁缓步向前,把身形有些踉跄的吴氏扶起来,又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动作堪称柔和,只是却让人更为惊恐。吴氏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陆以彤和陆经纶,他们全向她哀哀地伸出手来。
陆萦沁气定神闲,仿佛两人不过是地上的一粒尘埃,她看也未多看一眼,只冷冷清清道:“今日你求我,无非是因为你的子女输了,在此受苦罢了。这件事,本是我的可怜,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个恶果,反而要想着先要我去宽恕?”
陆萦沁说话并不快,却很犀利,噎得人难以反驳。吴氏嗫嚅了一下,又道:“许是以彤这孩子记性差,平日里又与你有些小过节,一时想的差了,这才行有差池。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地最紧要,你闹了出去,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陆萦沁闻言,一笑道:“对我有什么好处?确实是半分好处都没有,说不定还会有更多这样的行为,这样的错处。可是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