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宝稍微挪了挪屁股,动了动腿,顾敷看着他僵硬的样子,“腿酸?”
费宝点了点头,闻了闻顾敷身上好闻的味道,小声道:“屁股有些疼。”
顾敷去给费宝揉腿的手一顿,他收回了手,“自己揉揉,快到县上了。”
费宝心里后悔,呜呜呜,早知道他就不说屁股了,这样他还可以被顾敷揉腿。
费宝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顾敷扭头朝田野看去的眼里含有一丝明显的笑意。
就像顾敷说的一样,牛车没有赶多久的时间,他们就到县里了。
顾敷下车来,费宝已经迫不及待的后脚就跟着下来了,完全不用顾敷去牵扶,顾敷看着他这般活泼,完全没有刚刚车上那坐的腰酸腿疼娇气劲了。
顾敷付了老汉车钱,老汉让他们好好玩,这次没等顾敷回答,费宝就点头应了,还又来拉顾敷的袖子,笑的如花一般灿烂。
顾敷任由他拉着,两人便跟老汉告辞朝街口走去。
老汉坐在牛车上,看着远去两人的身影,小汉子高挺健实,他那小夫郎矮了一些,黏黏糊糊的挨着小汉子,一看就是成亲没几天的小夫夫!
顾敷和费宝来到街上,这天不是赶集日,街上的人不多,但不少铺子还是开着,毕竟他们就这在这街上,铺子就是家。
费宝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县街上,但和顾敷却是第一次,感觉像是好久没有来,多了好多新鲜事物一般,他看着这瞧瞧那的,高兴的很。
顾敷陪着他,但大部分视线都在费宝身上,只有费宝跟他说这那些物件、摊铺的时候,他才会去看一两眼。
费宝看到有人卖兔子,白白胖胖的抱着菜叶子啃,吃的十分欢快。
他没有注意到旁边一汉子挑着担子过来,顾敷拉了费宝一把,一手拦护在费宝肩膀旁,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揽又没有碰到费宝的肩。
费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懵懵地靠近了顾敷,转身回去看,只看到一人挑着担子从他身边经过,便没有在意。
他在卖小兔子的摊位面前蹲了下来,瞧了瞧那被他吓的不敢动的小兔子,忍不住拉了拉顾敷的裤脚,回头看着顾敷道:“敷哥,你看这小兔子好白呀!眼睛还是红红的!”
顾敷“嗯”了一声。
费宝又扭过头去看了看那又开始偷偷啃菜的白胖兔子,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摸了摸,兔子被费宝摸的不敢动,呆傻呆傻的看着费宝。
顾敷看费宝喜欢,便问老板多少钱,老板也是个精明的人,他看到这两人都气质不凡容颜俊美的,费宝站在他摊位面前看了半天的兔子他也不赶,他知道这小夫郎喜欢这兔子,而他相公一定会给他买的!
果然,如他所料,汉子向他问价钱了。
老板看人说价,给顾敷报了一个中等价钱。
顾敷还没有回应老板,就感受到裤脚又传来轻微地拉扯,他低头看向费宝:“嗯?”
费宝摇了摇头,“不买!”
顾敷没有说话,把握十足的老板笑脸顿时僵在脸上,有些诧异看向费宝。
费宝站起来,朝兔子老板笑着道:“下次再来买!”
说完就拉着顾敷走开了,只留那老板大嗓门在喊:“哎哎!是不是价钱高了!我们可以再讲讲的!!”
顾敷:“不是喜欢?”
费宝心里又甜又高兴,拉着顾敷的衣袖,开心地说道:“是喜欢,但上次跟钟尧说好了,下次你们去上山的时候就会叫我,他说你们上次上山不仅抓到了兔子还抓到了大野猪……他还说小兔子很多的,我到时候自己去抓!”
顾敷:“自己抓?”
费宝看向他,点点头。
顾敷心里好笑,“可以去试试。”
费宝嘻嘻笑,“我会抓到的!”
顾敷问:“什么时候跟钟尧说好的?”
费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很久了,就是我病好后,钟尧跟我说你们在山上抓到了大野猪,我跟他说的。”
顾敷看着他。
费宝脸染上一层绯红,“我去找他说是因为怕跟你说,你不答应嘛!又想跟你一起……”
顾敷心里热,忍下想去捏一捏费宝脸的冲动。
顾敷:“以后都来找我说。听到了吗?”
费宝“嗯嗯”的点了点头。
*
费丘在外面站了半晌,也回想起了一些贺倜对他的异样来——被自己碰是时脸上染上的红晕,喜欢粘着自己,那句“牵一辈子”,还有晚间给自己涂药……
“少爷,药好了。”下人端着药走来就看到费丘站在房门口,走进朝他说道。
费丘被叫回了神,把药端了过来,“下去吧,不用你守着。”
下人“嗯”了一声,便退下了。
费丘在外面站了有多久,房间里的贺倜就盯着房门看了多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伤寒还是费宝那一席“我都十五,九月就十六……”话,让他变得冲动了。
如今,他和费丘之间的兄弟关系被他打破了,他刚开始还有些害怕忐忑又有些期待,现在这么久,费丘都没有回来,他就越来越害怕了。
脑子又疼了几分,还在想一些最坏的结果,就算费丘厌恶的要跟自己断交,他也不要!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费丘。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些惶恐和凄然的往费丘被子里蜷了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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