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浑身发抖,靠在宋关行怀里怎么都止不住,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宋关行还没见过宋羽河这样笑过,担忧地说:“怎么了?”
宋羽河感觉到自己干涸多年的心似乎有潺潺流水流过,对感情的认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迟钝麻木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片玫瑰香中活了过来。
宋羽河将脸上的泪水全都擦在宋关行睡衣上,仰头笑着说:“睡觉啦!”
宋关行一愣,也笑了起来:“好,睡觉。”
在梦寐以求的家里安安稳稳的睡去,让宋羽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一夜无梦。
第二天刚到六点宋羽河手腕上的光脑突然传来一阵“滴滴滴”,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宋羽河猛地坐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开始往外跑。
总是睡懒觉的宋关行也被震醒了,只是他起床气极重,还没来得及发火,宋羽河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宋羽河迷迷糊糊地往外跑,连鞋子都没穿,飞快冲到向玖的卧房。
向玖已经清醒了,正坐在床上浑身发抖,眼睛里全是惊恐。
宋羽河直接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向玖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温暖的手环绕住如坠寒窖的身体,微微一呆,迷茫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宋羽河困得要命,却还在像是哄孩子似的拍着向玖的后背:“不怕了哦,我在这里呢,小止在这里。”
向玖颤抖的身体在他轻柔地触碰中终于缓缓放松,重新躺回枕头上。
宋羽河将向玖乱糟糟的头发理好,轻柔地说:“做噩梦了吗?”
向玖一直看着他,好一会才慢半拍地说:“嗯,我……我一觉醒来看不见你。”
“我在啊。”宋羽河说,“你看我不是来了吗,我跑得很快,对不对?”
向玖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围,本能地点头:“对。”
宋晏端了水和药走到门口,看到本来该癫狂发疯的向玖竟然顷刻间恢复意识,一时间也愣住了。
宋羽河三言两语就将向玖哄好:“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
向玖迟疑着不敢点头。
“我一直在。”宋羽河温声说,“只要你想见我,我就跑过来,好不好?”
向玖这才点头,讷讷地说:“好。”
宋羽河像是一个小大人似的将向玖哄得重新入睡,这才松了一口气,离开房间。
宋晏已经将他的拖鞋拿了过来,无奈地说:“小心着凉,慢慢来。”
宋羽河乖巧地说好。
对向玖来说,他像是一把保护伞,安全感十足,但在宋晏面前他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宋晏问:“这么一大清早,你怎么突然跑过来?”
宋羽河已经清醒了,抱着宋晏递给他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光脑,说:“我昨天晚上设置了一个程序,如果她的心率超过一百,就会触发提醒功能。”
宋晏一怔,有些赞赏地看着他。
宋羽河正喝着,看到一旁还有个杯子,疑惑地说:“这是谁的?有客人吗?”
宋晏笑着说:“薄峤的。”
宋羽河忙问:“先生去哪里了?病好了吗?”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宋晏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亢奋起来的宋羽河,感觉到了一丝丝异常,“他公司有急事就先走了。”
宋羽河顿时蔫了:“这么早就走啊?”
宋晏更加匪夷所思了。
宋羽河对自己亲爹都没有这么浓烈的情感波动,宋晏研究太多年心理学,虽然知道宋羽河是因为对时间并不敏感,回家时也没有分离多年的亢奋激动,但现在还是微微一酸。
“小止啊。”宋晏淡淡地问他,“离开家这么多年,你就没什么想和爸爸说的吗?”
宋羽河已经不是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孩子了,疑惑地看着宋晏:“没有,平时您也很少在家找我聊天啊,一回来就是和哥哥说公司的事,巴拉巴拉的。”
宋晏:“……”
宋晏终于隐约明白为什么宋关行这么抗拒薄峤了。
不过宋羽河很快就转了话锋,说:“不过我现在还是很想和您聊聊天的。”
宋晏心尖微暖,温柔和气地说:“小止想聊什么啊?”
宋羽河挨着宋晏坐,拽着他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先生临走的时候有提到我吗?他有说会不会送我雪花吗?他吃早饭了吗,咖啡是什么牌子的呀,我也想学着泡给他喝。”
宋晏:“……”
宋晏微笑:“乖孩子,回去睡回笼觉吧。”
宋羽河:“?”
宋羽河只好晕晕乎乎地被宋晏赶回房间睡觉。
这么会功夫,懒猪宋关行又睡了过去,察觉到宋羽河躺回床上,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梦呓似的说:“干什么去了?”
宋羽河知道他没醒,也没回答。
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在温暖的床上躺着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只好拿起光脑,缩在被子里给薄峤发消息。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先生,你病好了吗?】
他不太懂静音在哪里设置的,消息“咻”地发过去,将宋关行吵得“唔?”了一声。
宋羽河吓了一跳,连忙背过身去。
薄峤大概在忙,好一会才发来消息,宋羽河本来以为又会像之前一样是个“嗯”,但没想到薄峤发来一条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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