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檀悦想起那软乎乎，娇娇气气的小东西。
    摇了摇头。
    她一点也不想要孩子，更何况，还是她和顾子衍的孩子？
    完全没法想象，她和顾子衍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不不不……
    应该说，她和顾子衍也不过就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压根就不可能有孩子。
    心里刚刚滑过这个念头，脑中却又突然浮现起昨天晚上那书册。
    顾子衍给她那东西，究竟是几个意思？
    “怎么了？”孙雨薇见她又摇头又皱眉的，有些奇怪。
    檀悦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了笑：“没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操心也没什么用。”
    孙雨薇叹了口气：“你啊……”
    檀悦笑眯眯地转开了话茬子：“如今绣庄的地方已经找好了，娘亲准备什么时候开门？”
    “这几个月倒是收了一些绣品，不过还差些，慢慢准备吧，这冬日里出门的人也不多，不着急，我想等着春暖花开的时候在开门。”孙雨薇看了檀悦一眼：“差不多你成亲前后吧。”
    “……”为什么又说到成亲的事情了。
    新年前几天，几乎都是四处拜年。
    一直到初七过了，才稍稍消停一些。
    这边刚停歇下来，狐生那边倒是有了动静。
    “昨夜半夜，檀清影去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小院，那小院是一处暗娼交易的地方。我本以为她去是为了找合适的客人的，只是我瞧着她进去一刻钟左右便出来了，便觉着有些不对劲。”
    “我趁她离开之后，悄悄溜进去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不过，我回来之后思来想去，也觉着有些不寻常。”
    “我跟踪檀清影这段时间，她行事都十分小心谨慎。似是害怕有人盯着她，被人发现端倪，连暗娼那些都不做了。这回去突然跑到那小院中……”
    檀悦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暗娼交易的地方，里面定然有许多女子吧？”
    “那是自然，里面除了那些寻欢的客人和护卫，基本都是女人啊。”狐生翻了个白眼，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檀悦瞥了狐生一眼：“在都是女子的地方，藏一个丫鬟，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吧？”
    狐生浑身一震，顿时回过神来：“主人是觉着，周姨娘之前的那丫鬟，是藏在了那里面？”
    檀悦轻轻点了一下头。
    狐生顿时神情振奋起来：“那怎么办？要不我带人去里面，假装客人，叫鸨母把里面的暗娼都全部拉出来瞧一瞧？我见过那丫鬟，若是见着人，肯定能够认出来的。”
    檀悦却摇了摇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是莫要打草惊蛇为好。且，那里面虽然暗娼居多，可是檀清影却未必会让那丫鬟在里面做暗娼啊，也还可以做那些人的丫鬟呢。”
    “那丫鬟本就是服侍惯了人的，做丫鬟最为简单，且也最不容易被发现。”
    “有道理。”狐生点了点头，歪着脑袋想了会儿：“那我还是先再盯一盯吧，若是见着了人，我再想想法子将人弄出来就是。”
    “嗯。”檀悦有些不放心地瞥了狐生一眼：“你脑子不够用，若是有什么无法处置的，也别一个人逞强，回来同我多商议商议。”
    “……”狐生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我们狐狸一族，聪明是我们的代名词好吗？”
    “哦。”檀悦波澜不惊：“难道不应该是狡猾吗？”
    “都差不多差不多的吧。”
    檀悦嗤笑了一声：“嗯，我以前也一直以为，狡猾是狐狸的代表词。后来认识你之后才发现，原来狐狸就跟人一样，有聪明的有蠢的，有狡猾的有愚钝的，你就属于那又蠢又愚钝的。”
    “……”狐生往地上一躺：“你瞧不起我，你攻击我，我再也不认你这个主人了，再也不帮你办事了。”
    “哦，挺好的，我早就不想要你了。我也还挺想换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灵兽的。”
    狐生不依不饶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不行，你必须夸我，夸我是世界上第一狡猾的狐狸，是最聪明最好的灵兽，不然，我就不把我无意间收获到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了。”
    “哦。”檀悦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点想笑。
    “你真不想知道？我告诉你哦，绝对是你想要知道的。而且，绝对是你现在不知道的。”
    狐生一点一点引诱着：“而且，和后院里面的姨娘有关。”
    “和整个檀府的未来也有点关系。”
    檀悦挑了挑眉，目光在狐生脸上扫了一圈。
    狐生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将头高高扬了起来，就差写上“你夸我啊，你夸我我就告诉你”了。
    檀悦笑了一声，径直站了起来：“不感兴趣。”
    说完就要走。
    狐生立马就急了：“喂，你真的不想知道吗？真的，是很劲爆的消息啊！”
    檀悦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就看见狐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檀悦嘴角勾了勾：“与后院的姨娘有关，又与整个檀府的未来有关？”
    “嗯嗯嗯。”狐生连连点头。
    “是檀府后院某一位姨娘有了身孕吧？”
    狐生闻言，顿时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檀悦。
    檀悦见他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嘴角勾了起来：“最近这一两个月，檀晋南去周姨娘那里最多，怀孕的，应该是周姨娘吧？”
    狐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分：“你怎么知道的？”
    檀悦笑了一声：“猜的，就你，什么都写在脸上，还觉着自己聪明狡猾呢，呵……”
    狐生瞪着眼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你……你是妖怪变得吧？”
    “呵……”
    狐生也不再同檀悦多闹腾：“我昨天晚上跟踪了檀清影回来，回府之后觉得有点饿，就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刚走到周姨娘屋顶，就听见里面传来周姨娘说话的声音。”
    “那时候都已经四更五更天了，我有些奇怪，周姨娘素来睡得早，怎么那么晚了还在同人说话，就听见她正在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