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明嫣在不准备这么做。
她纵着福晋亲力亲为甚至不经意间强调了外人靠不住的意思,胤禛要将她推上去,她也表现的不争不抢,善解人意。
不是她不需要,而是她要换条路来走。
那种费心费力却叫人误解的好人她不愿意在做。
她就这样等着福晋,拼尽全力,然后在关键时候支撑不住,那时候等她在出去,那才显得高尚又不可或缺,狠狠的打了福晋的脸,往后她要做事,福晋在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胤禛去上朝,福晋领着众人送了胤禛出去,五月石榴花开的如火如荼,在转身,众人自要散了,明嫣满面笑容,向着福晋道:“今儿做的一些羊肉汤,女子吃了补气血最好,一会我叫人给福晋也送一些。”
她浑不在意福晋的冷漠。
淡定自若,像是穿梭在这石榴花中的曼妙轻风,举手投足间是雅士的风范和谪仙般的气度。
福晋顿时觉得她这般小心眼的人在如此明媚向阳的人前丑陋不堪。
为的不叫自己正室的架势跌下来,落了下乘,她挺直了脊背,带着淡淡的笑意,徐徐道:“也好。”
李氏站在边上瞧着福晋恨不能将脖子在拔高一截,好压住明嫣那不可抵挡的风采,抿嘴笑的开怀。
谁能笑道最后呢?
明嫣漫步而行,从游廊一头走过,身后的花木摇曳,高大的青槐树婆娑,裙裾旖旎,满身繁华。
大格格好日子这天,雍亲王府早早就忙了起来。
福晋早上四点多就已经起来穿戴好,正院里灯火通明管事们进进出出向福晋回报各处事宜,福晋事事亲力亲为,端着青花瓷的小碗吃着熬的浓稠的燕窝粥,匆忙的吃了几个饽饽。
太阳从东边升起光线转动从窗棂穿过落进了屋内的团花毯子上,福晋的五福捧寿鞋,流苏晃动华贵奢靡。
她消瘦的面庞上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晕,一双眼明亮的骇人。
渐渐的院中来客越来越多,福晋周旋其中细心招待,周到又无可挑剔。
三福晋掩嘴笑着道:“早前还听说你身子不好,没想到什么事情都是你在做,可见还是咱们贤良淑德的四福晋。”
八福晋嘲讽的冷笑了一声。
福晋满面端庄的笑意,满意的瞧着她的天下。
她早该亮出自己的才能叫所有都知道知道,雍亲王府的福晋才是最出色的一位。
宝娟从外头进来在福晋身边低语道:“那边传话说,花轿已经在路上了,叫王府这边也预备着。”
福晋满目喜意。
她在手中宝贝一般养了这么久的女儿终将带着她的嘱咐和期许,过上更加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高兴的转身要走,可却没来由的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亏得宝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慌张的低声询问:“福晋?”
福晋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想要继续向前走,谁知竟然手脚发软,就差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她绝望的向身后瞧了一眼。
高朋满座,欢声笑语。
珠光宝气间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盯着她的蕙宁,想瞧她们的笑话,看她们的乐子。
她可以死一万次,却绝不能在女儿成亲的大日子里头出一点差错。
她愤恨的想要掐一掐自己的,可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她该怎么做?!
这一切总要有人打理招待,没有她也不能出一点差错和纰漏,怎么办?
宝娟张了张嘴。
福晋正好也看向了宝娟,无言的对视间竟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福晋忽然泄了气一般,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切大抵就如明嫣坐侧福晋一般,因为自身的优秀而水到渠成,毫无悬念。
新做的桃粉绣花鞋,在葱绿的裙摆下若隐若现,踩着整洁的青砖,细碎轻巧的从游廊一侧走过。
门口的小丫头们鸦雀无声规矩又端正,又有丫头从另一面走来,脚下轻巧无声。
大格格出嫁前院的动静那样的大,灵犀院中却安静规矩的叫人惊叹。
小丫头打起了帘子,宝娟进的里头。
几个大丫头有条不紊各司其职,含玉先迎了上来:“姐姐怎的来呢?”
宝娟干笑了两声。
从大格格定亲开始到今日出嫁,福晋凡事亲力亲为,不肯向外分出一丁点儿权利,将整个后宅牢牢把持在手中。
明侧福晋刚做上侧福晋这次大格格成亲的大事原该是要叫明侧福晋露一露脸的。
可是福晋不肯开口,明侧福晋也没有上赶着要差事,竟然就这样放在了一边。
前头高朋满座,明侧福晋称病在灵犀院中修养,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整个后宅都在福晋的掌控中。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完全叫人如愿。
她听得里头叫她进去。
忙堆上笑脸,转过隔扇进了里间。
明嫣穿着一件家常藕荷色的对襟氅衣,歪身坐在炕上跟坐在对面的芳菲说话。
姐妹两个一个娇艳一个英武,窗台上大红的山茶花开的正好,但是却人比花娇。
她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前儿王爷当着众人的面还提过一嘴,福晋拒绝得毫不留情,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叫明侧福晋去前头待客,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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