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云从觉得自己挺幸运,哪怕这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被记录成书,但她没有狗血地遭遇一波波极品。
眼下听金盈盈提起国庆,看样子像要说假期游玩安排,也就直接表态,“放假三天,我要有一些笔译要做,如果去玩就不必叫我了。”
金盈盈有点小遗憾,却也在意料之中。“也对,你最近很辛苦,趁着假期补觉休息更好。寝室计划放假去苏城参观园林,你老家是苏城的,能不能给些参考建议?比如有哪家店好吃的?”
过云从回忆起来,原身与苏城过家关系不好,其实并没有多少苏城欢乐记忆。
“蛮久了,上次去园林还是初中毕业的暑假。五年了,说不定有挺大的变化。我真就只能给些参考,要最新消息还是得问近年在苏城生活的同学。”
这头,过云从说了自己知道的事。九月三十日下午,将寝室七个室友送上去火车站的公交车。
她认为短期内不会再度前往苏城,目前是做好兼职工作积累可使用的资金。不料晚饭后,一通电话打到收发室,指名要找她。
作者有话说:
①参考《国际倒爷》1993年出版,文力,木子·著。
其中提到苏联股市在九十年代初的情况,大盘上涨。从两个月涨幅10倍,到三个月涨幅百倍的股票皆有。外国人只能以法人公司或组织名义购买。在苏联解体前后一段时间内,涨势尤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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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各地情况不同,工种不同薪酬不同,此处参考上海九零年刚刚入职者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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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参考《高考年轮》2007年出版,马国川,赵学勤·著。
其中提到1989年开始高校收费改革,免费的时代过去了,而收费分为三种。国家培育任务名额,国家出培养费,学生交纳学杂费;定向招生名额,由定向行业提供奖学金,学生免学杂费;自费生要交培养费与学杂费。当时的学费是200/年,而各地情杂费情况不一。
第八章
国庆前夜,学校里的气氛比平时更热闹一些。
有些社团组织起欢庆聚会,有些同乡会去小餐馆聚餐。
相对而言,图书馆一带稍稍冷清。
大门口,几只小飞虫绕着路灯飞舞。
一个小时前,过云从接到了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
是她目前兼职的翻译单位小领导汤文哲打来的。说是小领导,但分属不同小组,十天以来两人只点头问候过三次。
汤文哲来电是为私事,他说有位朋友像被古怪的东西缠上了,急寻有真本事的奇人异士解决问题。
至于为什么打电话给过云从?不是她话多自爆本领,而是因为入职表格上填写了直系亲属的情况,其中写了母亲刑海的原工作单位是火葬场。
火葬场≈死人多≈遇到怪事≈知道怎么化解
这种推论听起来有点荒唐,但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一个方向。
过云从在电话里听出了汤文哲有病急乱投医的倾向,他提到出事的朋友是来华国搞投资的法国人。当事人突发怪病已经四天了,去沪城几家大医院做过全套检查,但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毛病。
‘劳务费不会少。’
汤文哲电话里直接把话往明了说,‘只要能找到解决问题的高人就好。’
过云从内心很诚实,她缺钱。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毛遂自荐表示略懂一二,可以去帮忙看看。然后就听电话那头汤文哲脱口而出的质疑‘你行吗?!’
汤文哲虽然心里质疑,认为外语系的大三学生与懂得偏门方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但不愿错过任何可能。
他自认有点眼光,虽说负责法语翻译,也打听过隔壁德语组的情况。认为新来的过云从处事沉稳有分寸,不是信口开河的性格。那就先亲身试一试,立刻约了见面谈。
说是立刻,开车赶到T大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依照约定,两人夜七点在图书馆门口的路灯下见。
汤文哲来过T大几次,轻车熟路来到接头地点。
路灯下,就见一道颀长身影伫立静候着。可能是光影参差,此刻过云从被笼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有些说不清的诡异神秘。
“汤老师,晚上好。”
过云从先打了招呼,指了指路边长凳,“您也赶时间,就在这里谈,可以吗?”
今天晚上来图书馆的学生不多,附近的露天长凳都空着。
汤文哲本来想要找个方便说话的自习教室,但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干扰,也就同意了就近谈话。
他努力删除刚刚脑中萌生的想法,诸如过云从似乎被叠加神秘气息一定是错觉,尽可能客观地问:“小过,刚刚你在电话里说对玄学略懂?这真是很难得,没想到我居然身边就有人懂特殊技能。能让我先见识一下吗?”
过云从不惧考验,取出随身携带的记事簿,翻到空白页递了出去。“就测字吧,准确率更高。想一件没告诉过别人的事,然后些一两个字让我来测。汤老师,您觉得呢?”
近几十年,华国大陆很难瞧见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走江湖人。
真本事也罢,大忽悠也罢,经过破四.旧、除迷信等运动,风水术士之类的职业早已式微。
等到进入九十年代,各方面政策放宽了不少。
大陆又能见到术士的身影,但是真真假假,外行人着实很难辨识其中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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