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可二嫁,更不能给皇室的名誉抹污。
还有。
大腿,她只认晏惊寒一人。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在宫里生存,怎能没个提防。今日之事作为一道警钟,要谨记在心,母后都是为了你们好。”端懿皇后爱怜地看着柳蕴娇,声音温柔,带着感叹,“娇娇懂事了,真是长大了。你若是遇到什么难处,或者短的缺的,就尽管跟姑母说。姑母这边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有结余,分拨到太子那边去就是。”
柳蕴娇感受到端懿皇后的疼爱,心里一暖,甜甜笑着:“姑母可过分忧虑我了,太子府哪能有什么短缺。”不过她倒是想过摸排一遍太子府里伺候之人的底细,再有选择性地裁员一些。
既节省开支,又免得以后遭人背叛多些麻烦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柳倾懿似乎被柳蕴娇提点,拍着柳蕴娇白嫩软乎的手,问道:“你出嫁时柳家给你陪嫁了不少庄子,可是下了血本的。最近庄子的生意怎么样啊?”
柳蕴娇惊呆,原来这原主还是个小富婆?糟了糟了,要不是端懿皇后提起,她连自己名下有产业都毫不知情。原书作者也太偏心了,好歹是个女二号,怎么连人家“有钱”这个属性也不好好描摹一番,搞得柳蕴娇一直以为自己是吃国家公粮的赔钱货。
看来她还得了解一下原主本身。
“都挺好的!”她不知状况,便随口搪塞。有钱,还有人疼爱,柳蕴娇心里的满足感爆棚,笑容里甜得能滴出蜜来。
“你现在嫁出去了,进宫的日子也不多,有什么难处,娘家能帮衬着你自然会帮衬,只是有些时候,未必来得及。有些事情也得自己去争取,”说到这里,柳倾懿的视线扫了一眼柳蕴娇平坦空空的肚子,“有了靠山,自然什么委屈都找不上你了。”
坐在一旁的晏惊远脸上有些异色,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在柳蕴娇耳朵里,只体会到姑母是怕她的心肝宝贝受委屈。
“姑……”母别担心我柳蕴娇可是个遇强则弱能屈能伸识时务为俊杰的小机灵鬼!
她没能说出口。
因为有人打断了她说的话。
“母后无需挂心,太子妃有孤护着,谁也莫想拿她如何。”
柳蕴娇宽宽的袖子碰倒了茶杯,翻在一碟饱满的瓜子仁上,抖落了好几颗瓜子。她忽然间手脚有点不听使唤,明明想把瓜子一粒一粒抓回碟子里,却抓起第一颗瓜子就往嘴边塞了。
然后她愣住了。
抬眼看到柳倾懿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分明是让她赶紧给晏惊寒请安。
柳蕴娇再次觉得,自己每次无端心虚,就会发生什么大事。
我说太子爷,你伤得那么重,又有天子盛怒压着,怎么还敢四处跑啊???还专挑柳蕴娇自己在的地方跑。
柳蕴娇艰难地转头,朝来人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看到晏惊寒的视线刚从自己和晏惊远身上收回来,她的眼里很努力地表达着:殿下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私自见晏惊远,这完全属于公事里不小心碰了面!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与她相碰的时候也只是平平淡淡看了她一眼,真真好一副云淡风轻的臭屁模样。
柳蕴娇站起身,身为太子妃,她立马身体力行撇清了自己和晏惊远的关系,很自觉地走到晏惊寒身侧,一副夫唱妇随,鹣鲽情深的模样。
“殿下万安。臣妾今日是来给母后请安的,母后兴致高,便与母后多聊了会儿。不知殿下这时候怎会来凤棠宫?噢,肯定和臣妾一样,是挂念母后凤体,来请安的。殿下身为孝子,真乃举国上下之表率。”
为了讨好这位大爷,柳蕴娇十分狗腿地兀自说起了话。
一双眼睛扑朔朔的,看向这头又看向那头,就是不愿把视线停在他身上。
柳倾懿很满意柳蕴娇的一番彩虹屁,悠然地点点头。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收了性子了。这样一个温婉贤淑,善解人意的娇娇,是最适合太子妃之位的。
娇娇懂事了,曾经老成深沉的太子却让她开始操心。这孩子,父子间有什么矛盾大可来后宫解决,为何要在前朝上抓着不放。如今不管是皇帝自己身子不行,还是被太子气的昏迷不醒,太子此人都脱不了干系。那群迂腐的老臣,许又是要拿孝悌之道作文了。
若不是柳倾懿不知其中关窍,心里念着寒儿定是有自己的思虑,她定会找晏惊寒问个清楚。
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没让柳倾懿操过心,从皇子到太子,一步一步走来,愣是一个错处都没让人挑出来过。就怕是皇帝有意借此发挥,小题大做,那他们母子,就要重新审时度势了。
“三弟莫非也是给母后请安,得了兴致,便多聊了一会儿?”他声线不疾不徐,相比柳蕴娇什么都搭边问一句说了一大串,他的话便少了许多,只问重点,其余的闲话一句都不多言。
他收了视线,有些懒散地落在柳蕴娇身上。她额上的伤恢复得很好,额头光洁秀气,一点疤印都无。再往下便轻而易举看到她颤颤的睫毛。她一紧张便会如此,局促窘迫,睫毛颤闪,他并不觉得她扭捏作态,倒觉得小姑娘整个都更有趣讨喜了。
“见过皇兄。臣弟风寒刚愈,数日未曾见过母后,如今得见,一时兴在寒暄而已。”他彬彬有礼,朝着晏惊寒作了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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