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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惊寒没有像今日一样神清气爽的早晨,他吹响拇指上玉哨改良的戒指,命暗卫拿来干净的衣裳。
    柳蕴娇看到暗卫丢在自己手中的衣裳,刚想抬头问话,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这件鹅黄色的还不错,不过这身黑色的袍子好宽大,给你穿的吗?”她提起衣裳端详一番,有些惊讶。
    “给孤更衣。”
    柳蕴娇愣了愣,不明白不愿意不开心地瞪着晏惊寒,“你躺着就好了,更什么衣?”
    他淡淡答:“朝中人多事杂,孤十日缺席,若再不回朝,有些人会蠢蠢欲动。”
    “晏惊寒,你伤得这么严重,还要去上早朝?”她看着他兀自从床上爬起来那虚弱的模样,恨不能一脚给他踹回床上躺好。柳蕴娇声音都气歪了,着实搞不懂这种不要命的男人。
    晏惊寒从容不迫地点头。她娇弱纤细的粉臂在黑缎子之上显得娇嫩可爱,而他的视线很快便转移到柳蕴娇玉瓣一样的指甲上。那里的条痕已经淡了许多。
    她生气起来的样子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但却意外的不让他觉得厌恶。昨夜他睡得沉,心情还算不错,姑且不与她计较她直呼自己名讳一事。
    柳蕴娇手里不得空,不能两手叉腰整个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十分无能,只会将眼珠子瞪得老大了,心想老娘昨晚上就不该救你。
    “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活神仙,死人也能治活咯?”
    “孤的身体,孤自己心里有数。”他淡淡看了她一眼,缓缓起身朝着柳蕴娇走去。
    见她杵在那儿不动,晏惊寒干脆自己从柳蕴娇手里拿走了衣裳,兀自穿了起来。
    柳蕴娇手中只剩自己的鹅黄色衣裙。
    她在怒火中烧。
    而他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不多时,他衣着整齐,端端正正站在柳蕴娇面前,除却他略显苍白的唇色,他跟正常人倒也没有什么两样。
    淡淡回头看了一眼血迹弥漫的床单,声音平静:“沾了血迹的一切物件都需处理掉。”
    柳蕴娇本就生气,再被他习惯性下的命令给气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让我来?”
    他的视线触及柳蕴娇气成河豚的脸,又转头回到床榻边,忽然俯身开始忙活,“孤自己来。”
    哥,您再加把劲气死我得了。
    “你要上早朝你滚去上早朝吧!”柳蕴娇抢来被单,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大字。
    瞅瞅,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矛盾许就是这么来的。
    病人不听话,这是身为一名医生的悲哀。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医生被病人气到恨不能当场去世。
    柳蕴娇话一说完,收回圆瞪的视线。
    晏惊寒没什么情绪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柳蕴娇登时清醒过来自己刚才都骂了什么。
    糟糕,辱骂当朝太子,罪该万死。她今天脑子是烧坏了吗,怎么开始跟太子爷顶嘴了?太子爷想干嘛就干嘛,她一个苟且偷生的妇道人家干涉个锤子。
    她心虚咽咽口水,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乖乖开始换床单。
    他在她身后站定良久都没有动身,似乎是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决定国事为重,不与她这无良小女子计较,姗姗离去。
    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吗?这可是皇帝的儿子,柳蕴娇觉得,就算晏惊寒不是老虎,也是只大狼狗。他真要计较起来,非用利齿把她撕个粉碎不可。
    第24章 识破 柳蕴娇,孤就喜欢听你自称‘臣妾……
    柳蕴娇敲敲自己的脑袋,十分懊恼。
    这染了血的床单,洗是洗不干净了,让别人过手处理她也不放心。
    宫里不能生火,她只能往地下埋了。
    柳蕴娇哼哧哼哧忙活起来,挖坑填坑,化身战斗型少女。
    本可以结束了,她回头一看,又移了些花草遮盖住这块被翻动过的土面。
    总算忙活完了,望望天色,该回无极宫了。
    柳蕴娇行走在饮闲居回无极宫的必经之路,神色自然,一脸淡定,仿佛自己昨日什么也没有经历过。
    无极宫外,站着一道令她欲哭无泪的身影。
    她反射性地抬头望天,这特么也才早晨七八点的样子,刘嬷嬷就在门口蹲她点了?
    “咳,刘嬷嬷。”
    刘嬷嬷面色不太好,转过身来看到柳蕴娇,眼里的情绪从不悦变成疑问,又从疑问变成不悦。
    “太子妃是何时出的无极宫啊?奴婢一路过来也未曾见到太子妃的踪影,天还未大亮就在此处候着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妃出去一趟好几个时辰,奴婢可等得有些焦心了。”
    这就是长公主派给柳蕴娇教习礼仪的刘嬷嬷。刘嬷嬷宫里声望颇高,是安宁公主的乳母,曾今还伺候过齐元帝的起居,在皇帝面前算是说得上几句话的老人。此人行事说话不卑不亢,不像奴婢,倒像个老夫人,这几天训得柳蕴娇没什么脾气。
    在刘嬷嬷的死亡凝视之下,柳蕴娇腼腆娇羞地笑了笑。
    柳·盼夫归笑容·蕴娇。
    “嬷嬷说身为宫妇,早起伺候夫君是自觉履行之事。太子殿下这趟出去了好几天,这两天许是该回来了,就就想着先试着早起几天,出去转悠转悠,看看一番下来自己可否还有精神。如果有,就说明早起伺候殿下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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