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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门外的小型园圃里针葵和滴水观音依旧常青欲滴,角落的习志野仙人掌照常安分守己,糖葫芦般圆滚滚顶着新鲜浇下的甘露。
    一切都是新鲜灌溉过的样子。
    然而易珩昱却不在家,李妈说他昨晚刚到家就走了,据说是朋友的一个电话就将他叫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手机嗡嗡响起来,是吴羡吟。
    吴羡吟:晚上六点夜吟莺露台餐厅不见不散哦。
    看着消息,回了个好,观致长叹一口气。
    真是令人烦躁的事情和人总是一来就一拥而上,让人措手不及。
    吴羡吟,是个让观致看到后需要停下来一分钟缓一缓情绪的人名。如果要认真追究起来,吴羡吟才是易珩昱原本的未婚妻,易克礼钦点的未婚妻。
    观致想,或许自己才是那个抢了别人东西的小偷强盗吧。
    “夫人?夫人?”李妈唤了几声才把神游天外的观致拉回来,回眸看她时眼神还不太聚焦。
    “李妈啊,对了,”她伸手指指桌上从医院带回的水果篮,“您带些喜欢的水果回家吧,都是新鲜的。”
    李妈看了一圈,直皱眉,“这是哪个陌生人买的哦,夫人不爱吃梨都不知道吗?我把它们都拿走。”
    观致轻笑,陌生人,这要让易珩昱听到怕是得黑脸。
    天色渐趋疲蔽,暗一分,观致就多一分的焦虑。
    从上午天光大亮一直坐到黄昏来临,李妈来换了不知第几壶茶,观致也没能等回易珩昱。
    距离晚宴还有半个小时了,观致缓缓从石凳上站起来,坐的太久,脚都有些酥麻,可是观致却完全没感觉到这些。
    她只是抚平旗袍,踏着平缓的脚步往后院走,姣好匀称的身姿被灯烙在地上,直到被黑吞没。
    夜吟莺露台餐厅顶楼,被人包下,华丽的装饰延伸铺设,新鲜运来的朱丽叶玫瑰让宴厅馨香不散。
    “吟吟你真的邀请了观致吗?”
    涂着豆沙色寇丹的女人微仰着头,品着高脚杯中的琥珀色香槟,抹胸的礼裙一毫不少的展现着她修长的脖颈,和欲说还休的傲人身姿。
    “多一张邀请函的事情罢了。”
    卷翘的睫毛之下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她的不在意。
    女人倒是替她堵上气了,“如果不是她,吟吟你才是易珩昱的正经妻子,哪里轮得到她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吴羡吟放下酒杯,稍许靠近女人,附在她耳边。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替我做主和说三道四,再让我听到,我不介意请你出去尝尝大好冬日的风。”
    女人抿唇轻咽口水,显然没想到吴羡吟这般沉得住气,再围在她身边反倒是自讨没趣,索性端着酒杯往门口姐妹群身边去了。
    观致到的时候,人来了大半,距离宴会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
    门面的奢华让她有些愣怔,这样的排面,做婚礼也不为过了,可惜她的机会已经错失在一年前,那个只有两家人亲人的婚礼,除了最后有新闻报道。
    那被称为女人一生最珍贵的一场仪式,她不曾拥有。
    观致轻摇头,最近恍神的次数有点多,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苦涩的记忆,拿着手包,将邀请函递给门口的接待员。
    第6章 .不入佛门“舞姬”
    身边走过的人大多着装体面而奢华,多以晚礼服为主,是她自己疏忽了,最近事情繁杂都昏了头,来之前竟忘记了换掉身上的旗袍。
    好在是曲襟半袖曳地式,月光白为主色,银鱼灰做刺绣点缀其中,简单却典雅,加之观致在女人中身高实属优越,所以和晚礼服并无二致甚至胜之有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旗袍腰际不知何时何地沾上了零星几点鹅黄色颜料。
    既来之则安之,观致很快就不再纠结着装问题了,这场宴会厅的人她大致浏览一圈,非富即贵,有些认识有些面生得很,她不喜社交,便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着休息。
    手机明明灭灭,看着那个电话却纠结的手都快要打结,许久,心中的想法还是无疾而终。
    他怎么会因为自己一个电话请求就过来呢?
    不要再给自己没可能的期望了,观致。
    “观小姐?”悠扬曲婉的音乐带着一阵问话传进观致耳中。
    收回眼中的疲惫,观致温柔周到的和今晚的主角——吴羡吟打招呼。
    吴羡吟提起厚重的裙裾在观致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香槟。
    观致轻笑无声婉拒,晃了晃手中的温白开。
    如果有了酒味,回家会多点麻烦,索性就从根源斩断了,虽然观致爱喝酒但也不是非喝不可。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是这些甜点不合口味吗?”
    眼前的女人和赵尔竹先前所形容相去甚远,她的温和甚至让自己心中曾有过的那点自我揣度都显得阴翳。
    “没有的,还要谢谢吴小姐的盛情邀请,你今天很美,祝你生日快乐。”观致从身后的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
    吴羡吟大方接过,“我可以现在就看看么?”
    观致弯唇点头。
    纯黑色盒子无其它多余缀饰,银色丝带宛若银河。里面是两个玻璃瓶。
    观致看出她的疑惑,指了指左边那瓶圆形玻璃瓶,“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青柚酒,度数很低,不会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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