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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守夜之争
    他凝视着叶茵,这才发现,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看她的长相。
    她躺在床上,安静的闭上眼睛,好像暂时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双手自然垂放在两边,换上病号服的她,看起来虚弱又温柔。
    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在头顶,日光灯的照射下投射出,一圈的阴影,眉毛不浓不淡,正好是淡妆浓抹总相宜,高挺的鼻梁上,一个小小的鼻头小巧精致,虽说现在唇色苍白,但是嘴唇胜在饱满,这一看就生了一张福相,怎么会,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呢?
    他一时间有些失神,也忘记了思考自己刚才正在考虑的问题。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正在疑惑,这毕竟是单人病房,怎么有人不敲门就进来了,即便是护士或者医生也该先知会一声啊。
    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从外面走进来,这好像不是叶茵的主治医生吧?
    但是那人走进来,好像也没打算要自我介绍的样子,只默默站在病床旁看着叶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心疼。
    僵持,半分钟之后,程嘉安这才有些按耐不住的开了口:“请问一下这位医生,你是跟她认识吗?”
    只听来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回答道:“何止认识,我们简直是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
    哟,这叶茵还有青梅竹马?
    程嘉安暂时没开口说话,只抬起头打量他,这人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四五岁,眉清目秀,清瘦俊朗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望着床上病人的眼神竟然在怜爱中带着一丝心疼。
    见他没有再打算开口的必要,他这才又问道:“你是在这里上班?”
    那人指了指别在自己的衣领工作铭牌,眉毛一挑,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我穿着白大褂站在这里干嘛?”
    虽说,他问的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但是这人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客气,让程嘉安有些不爽,跟叶茵认识多年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于是他径自坐在一旁,也没打算再开口跟他搭话。这时就听到站在自己旁边的这位医生道:“今天谢谢你送她过来,都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反正今天晚上我值夜班,刚好也可以照顾到她。”
    虽说他嘴上说着谢谢,但是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诚意,本来这也算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人说话的语气,感觉好像他是叶茵的男朋友或者是他爹一半,他就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且他似乎,逆反心理上来了一般,这人越叫他走,他就越不想走。
    但是眼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他的健身教练而已,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是他的,多年青梅竹马,自己可不得让开吗?
    虽然心里是这样理智分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的话竟然已经脱口而出:“那你就让我怎么相信你呢?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她。”
    这话也算是说得有理有据,确实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而且叶茵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如果直接把她交给一个陌生男子,是不是有些太不负责任了一点?
    嗯,对,就是这个理。他自己心里反复咀嚼了一遍这句话,觉得自己说的确实有道理。
    就连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医生都有些被他噎住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想了想又说道:“我真的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你看这铭牌上都写着,和谐医院梁靖义。”
    他像是害怕程嘉安不幸一般,三步两步跨出病房门,从外面随便抓了一个小护士进来,指着自己问道:“你跟他说说,我是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那小护士微微一笑,甜甜说道:“当然是啦,梁医生可是我们这个医院最帅的医生。”说完之后,转头看到了程嘉安。
    小护士这笑容凝固在脸上,旋即,脸就红了,有些羞涩的开口道:“你是陈教练吧?你怎么在这里?在床上这个不会是…”
    “不是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学员。”程嘉安想也没想着解释道。
    直到那小护士要了一个签名之后,这才往外走,走的同时,还不忘说了句:“如果梁医生是医生当中最帅的话,那程教练可就是教练当中最帅的了。”
    这话程嘉安听的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只转头对她笑笑,就没再说话,但是梁靖义好像很受用一般,点点头,对她坏笑道:“嗯,你品味真好。”
    兜了这么大一圈之后,他倒是没有忘记他之前的目的,信心十足的看着程嘉安道:“你看我说的对吧,我没骗你吧,如果有什么事情以后直接过来找我就行了,我的单位都在这里玩,难道还能跑不成?而且这医院可是全天24小时都有监控的,你还在担心什么?”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程嘉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从椅子上站起身道:“那可能要辛苦你了,明天早上记得让她喝粥之类的流食,不要吃其他的,对胃好”
    梁靖义对他这种婆婆妈妈的习惯有些不满意,不耐烦的道:“我知道了,程教练,我可是医生,你今天晚上辛苦了,你回去吧。”
    他只好点点头,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其实一开始,他看到梁靖义走进来,不说话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叶茵,那种温柔怜爱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之前一定是跟她认识的,绝不是什么陌生人。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他在旁边守着,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从哪儿来的。
    他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情绪甩开,径自驱车回家。
    看着车窗外天色已晚,即便是在加班的人,现在也该踏上回家的道路了,路上的车川流不息,南辕北辙,不知道谁和谁,又在此刻遇见或者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