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吃?
况且白氏与丰穆身上那种出尘的气度,他们是真的没有胆子染指。
“算了,将她们带下去吧,记住不许给她们水喝也不许给她们东西吃,我要她们七日之内必死无疑。”
她刚说完这话,却忽然听到一个沉稳而冷漠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开在耳边:“谁敢!”
奄奄一息的丰穆一下子精神起来,这个声音她怎么都不会听错,是他,是楼炎冥!
望着仿佛天父降临一般的楼炎冥,丰穆的心彻底放下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永远都没有可能见到楼炎冥了,原来他还在乎自己,危急时刻,到底还是他来救自己。
“楼炎冥。”
丰穆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已将楼炎冥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别怕。”
他走到几人面前,身后跟着的云安亦是用一种十分担忧而疼惜的眼神看着优蓝。
当他们看到几人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都不由得露出十分冰凉的神情。
“云安,你知道怎么做。”
楼炎冥没有亲自动手,他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云安受命,却看了一眼优蓝,优蓝很快遮住了白氏的眼睛,自己也闭上了眼,并对红绡道:“闭上眼。”
丰穆还没来得及反应,楼炎冥已经趋前几步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她看面前的一切,旋即耳边传来了几人的惊叫声。
等到楼炎冥松开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地上有血迹,可以想见方才是怎样血肉模糊的场景。
秦婉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愣怔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双目几乎毫无神采可言。
“表姐,你还好吗?”
楼炎冥笑着看向秦婉茹:“云安的动作很快,若不是他们反抗的太厉害,地上不会有这样多血,他们也可以死的痛快一点,你说是不是?”
秦婉柔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口,楼炎冥轻轻握住丰穆的手道:“表姐,你该跟我走一趟了。”
“楼世子!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和丰二小姐无冤无仇,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害她,这一切都是婉柔叫我做的,婉柔说如果我不照做的话,她就会让夫人折磨我姨娘,求求你放过我吧,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求求你了!”
她磕头如捣蒜,楼炎冥却半点儿不理会她,只是对云安道:“给我看紧她。”
说着脱下自己外氅给丰穆披上:“外头冷。”
丰穆刚才以为自己可能死定了,但她还是被楼炎冥救下了,并且她能够感觉到,楼炎冥的心里是喜欢自己的。若不然,他不会来这个地方。
“时壹在哪里?”
白氏解除了自己安危,便开始担心起许时壹的安全。
云安道:“许公子我们已经救他出来了,现在很安全。”
白氏这才放心,楼炎冥一把将丰穆打横抱起:“走吧,别呆在这个地方。”
众人离开监狱之后,楼炎冥将他们带到闹市里隐居的一处宅子。
丰穆看着面前这布置十分温馨的宅子,缠住楼炎冥停下脚步:“我想看看。”
此时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大宅门上,莫名有种温馨,她将头靠在楼炎冥的肩膀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笑着问道:“好不好看?”
“你说什么?”
“我说宅子。”她用头蹭了蹭楼炎冥的脖子:“和我梦里的家是一样的,不大,但是很温馨。这个地方很好。”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身侧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你们是新搬来的夫妻吗?”
两人回过头去,是个六十多岁的妇人,看上去一派慈祥,身上的衣料虽然简单,却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质。楼炎冥本来想要解释,因为他知道丰穆不希望别人这样说。可是这一次,丰穆却开口道:“是呀,不过住不了几日,很快便要离开了。”
“那真是可惜,”老妇人笑着道:“我就住在你们隔壁,还以为能跟你们做一段时间的邻居呢,”她看着丰穆,不知是因为什么,目光竟然挪不开,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万分羡慕的道:“像你们这样恩爱的夫妻可不多见,我看你们两个都不像是平民百姓,身在富贵人家还能有这样好的感情,真叫人羡慕。”
丰穆脸上微微一红:“相公待我的确很好。”
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是楼炎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暧昧不清。
“真好,你们合该天长地久的,”老妇人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同心锁递给丰穆:“看跟你们两个有缘,这个送给你们。”
那同心锁并非用金银打造,而是一块完整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一开始摸上去冰冰凉凉的,但出手生温,饶是两人见过不少好东西,也对这把同心锁赞叹不已。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下的。”
丰穆连忙还给对方,笑着道:“若是普通的东西我们也便收下了,可是这羊脂白玉实在太过贵重,又是这样的成色,我们萍水相逢,绝对受不起这份大礼,还请老夫人收回吧。”
老妇人却还是坚持要送,但丰穆与楼炎冥都不肯收,双方都拧,丰穆最后只好收下,但也让楼炎冥送了同样贵重的一块玉璧给她,礼尚往来,方才罢休。
“时候不早了,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人。”
两人道别了老妇人,便进了宅子。
楼炎冥将丰穆抱入房中,轻轻的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改好,无比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叫你受委屈了。”
丰穆摇摇头:“有你在,我哪儿有委屈受?”
楼炎冥便宠溺的一捏她的脸颊,丰穆忽然秀眉一挑,道:“方才面子我给足了你,你是不是该给我些里子?不能面子里子都叫你一人全占了。”
楼炎冥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丰穆道:“方才我不是当着那个老妇人的面叫了你相公吗?这算是给你面子了吧,你若是不要,那我以后也不必留着面子给你了。”丰穆坐起来脱了外裳,一溜烟儿又缩进了被窝去:“正好我也觉得怪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