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坐在那,他便直接读给她听了。
“明天是周六,人有点多。”他说,“不过还好,有好几个都是治疗到中后期,只需要数据调整。”
梁盏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上午最后一个病人是几点?”
叶澜:“十一点半。”
“这么赶。”她想到中午还要给纪同光复诊,顿时对明天的忙碌程度有了惧意。
不过这惧意也只持续了一瞬间,学生们放暑假那两个月都过来了,一个周六又算什么呢?
这样想着,她重新转向叶澜,吩咐其准备一份具体名单留在她桌上。
叶澜立刻应了:“行。”
“那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一会儿准备准备就下班吧。”她把白大褂挂到衣架上,又提起自己的包,转身便要出去。
还没来得及握上门把手,身后的助理忽然又喊了一句梁医生。
“怎么?预约有什么问题吗?”梁盏回头问。
“没有。”他否认。
“那是?”
“我是想问一下,您明晚有没有空?”他挠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再开口时,耳朵尖都泛着红了,“我爸前段时间得知我换了单位,非要请我新单位同事吃饭。”
他没有说完,梁盏就懂了,因为他俩还在上一家口腔诊所的时候,叶澜的爸爸就曾经请过他们的同事吃饭。
当然,那会儿全司上下,根本没人知道他那位看上去非常农民企业家的爸爸其实是个开搞煤矿的。
梁盏经历过一次,也知道叶澜爸爸是想替儿子和同事们打好关系,现在听他这么说,倒是不算太惊讶。
她只是有点好奇:“你同其他人说了吗?”
叶澜点头:“差不多大家都答应了。”
“那我是最后一个?”她忍不住同他开了句玩笑,“看来你不太想叫上我啊。”
“当然不是!”他立刻否认,“我只是……我只是怕您不喜欢这种场合。”
“也还好吧,这么多同事呢,就当是聚会呗。”她说,“何况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助手。”
叶澜一听,当即松了一口气:“您愿意赏脸就太好了。”
梁盏摆手:“这有什么好客气的,你爸爸也是一片心意。”
“明晚下班了直接大家一起过去是吧,那我就不记地点了?”
“嗯。”这回他抿唇笑了一下,“就在这附近,到时我带大家过去。”
告别了兢兢业业的助手,梁盏以自己一会儿有事为由,避开了同事们的追问,火速去停车场取了车。
不过也正因为她这半点不愿多透露的态度,直接让第二天在午休时间过来复诊的纪同光被误会成是男友了。
当时二楼上已经不剩几个人,但对面一位快六十岁的前辈医师还没走。
那前辈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很少参与什么八卦,大概只在梁盏来报道的时候顺口问过一句你导师是不是沈营,结果这回见到纪同光,却扶着眼镜给她来了一句这就是你男朋友啊小梁。
梁盏:“……”
前辈以为她是害羞,还乐呵呵地表示不用顾忌他,他一会儿就去吃饭了。
梁盏只能:“那您吃好。”
进了诊室后,她给纪同光解释昨天的事。
纪同光不仅没介意,反而还饶有兴致地对她道:“那不然你以后就这么对外宣称算了,很省事不是吗?”
梁盏别开眼让他躺下:“行了,躺下,先做正事。”
话音一落,她又觉得这话好像很容易惹人误会。
再看他乖乖躺下之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模样,梁盏顿时有些脸热。
复诊过程里,梁盏照旧询问了一下他这一个月来的用牙习惯。
结果大问题上没出什么差错,但他的牙龈却比上次红肿了不少。
纪同光:“我感觉我平时习惯很好了,而且你之前说,这个牙套是影响不了什么的。”
梁盏:“是啊,所以你这完全是熬夜熬的。”
“算了,我知道你工作什么情况,也没办法强求你维持一般人那种作息,你只能自己注意了。”
纪同光很乖顺地点头:“嗯,我尽量。”
她还想再叮嘱一句什么,他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