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纪同光,他虽请出了假,但从县城赶过来也需要时间,恐怕只能赶得上今天的晚饭。
如此忙碌的工作状态令四位长辈都十分咋舌,纪同光的妈妈更是忍不住心疼道:“他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过他现在有这么忙这么累。”
安慰纪同光的时候,梁盏想不出话还能直接发红包,但轮到长辈,她总不能继续这样了。
她只能搜肠刮肚硬着头皮开口:“他们这个行业的确比较忙,但前两天我问他的时候他说工作挺顺利的,就是忙而已,孙阿姨您也别太担心。”
孙阿姨一听,重点却放到了另外的地方:“你们前两天还联系了哪小盏?”
梁盏:“是啊,这不是要订酒店嘛,酒店还是他选的呢,说这家的逃生通道最符合标准。”
开车把人带到酒店后,梁盏又一手包办了入住。
她说现在离吃晚饭还早,不如先在房间里休息会儿,毕竟高铁一路坐过来也不太舒服。
“也行,我是有点困。”
“那小盏你呢?你不然也另外开个钟点房睡会儿?”
梁盏摆手:“不用,我房子离这挺近的,要躺回去躺就行了,等快吃晚饭了我再过来接你们。”
话音刚落,她妈就拉了一下她的手,问:“小纪从县城过来,是坐大巴吧?你去车站接一下他?”
梁盏:“……” 他坐啥她还真不知道。
但母上大人都发话了,她总不能这么说,她只能说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阿盏?”是他的声音。
“嗯是我。”她一面往电梯走一面问,“你一会儿是怎么回来啊?坐城际大巴还是啥?”
尽管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他还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笑了笑,说你不用接我,我问同事借了车。
梁盏:“那好吧,你开车小心。”
说完这句,她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说等等,你这算疲劳驾驶的吧?
纪同光:“……”
按他这段日子的休息时间来看,这的确是疲劳驾驶无误了。
“不然你还是坐大巴吧,安全一点。”她诚恳道,“我去车站接你,反正我这车坐得下。”
“……行。”他答应了。
好在从县城到s市的城际大巴非常多,哪怕临时买票也不会买不到。
按自己开车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估计,纪同光大概五点能到车站。
梁盏琢磨了一下自己还能回家打几局游戏,挂上电话后就回了家。
下午五点,她准时等在了汽车站外。
纪同光长得高,站在人群里,永远都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梁盏一眼就认出了他,又怕他看不到自己,便跳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结果这一跳,他是看到她了,但落地时,她的高跟鞋却卡在了下水道缝隙里,差点让她扭到脚腕。
隔着人群,纪同光只看到她骤然变化的表情,心下一惊,忙拨开人潮大步向她走去。
可能是因为要见长辈,梁盏今天穿得很淑女很正式,就连鞋都是她平时很少会穿的细跟浅口。
此刻那只漂亮的香槟色高跟鞋被卡在下水道缝隙里,只靠脚用力怕是弄不出来。
她皱着眉抓了抓头发,就要自己蹲下去捡。
弯腰的这一瞬间,纪同光上前拦住了她。
“我来。”他说。
说罢,他就曲膝握住了这只卡住的鞋。
可能是力气不一样,他好像只随手一拿,就把鞋取了出来。
取出来后,他也没立刻站起来,而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让她小心,同时另一手扶住了她的脚腕,替她穿好了这只鞋。
微凉的手指搭上来时,梁盏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但她没有拒绝,只小声说了句谢谢。
鞋穿好,她站直,他也终于站起来,迎上她的目光说不用。
两人有段日子没见面,相比刚回国那会儿,他现在其实要狼狈不少,毕竟就在他坐上大巴之前,他还在工地上吃灰。
但这番狼狈就像少年时打满一整场球赛时满头大汗着下来一样,并不会减损他的好看。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