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社jiāo软件打字jiāo流,但看到纪同光这句话的时候,梁盏竟能分毫不差地想象出他若是开口说,该是何种温柔的语气。
她想了想,回了一条注意身体过去。
不消三十秒,他便把这句话送还给了她。
他说:“你才该注意休息,这都快两点了。”
梁盏说我这是特殊情况。
“我导师之前让我帮忙改一篇论文,我给忙忘了,现在只能熬夜赶工。”
纪同光先前就听她说过她毕业后偶尔也会回学校给她导师代课的事,现在听说她在帮人改论文,顿时更加惊讶:“你这毕业了和没毕业有什么区别?他为什么不找别人?”
梁盏解释:“因为他现在招的学生专业水平都不怎样吧,估计都看不太懂他写的论文,别说改了。”
纪同光:“???”
一会儿看电脑一会儿看手机实在是麻烦,加上这事要说清楚也不容易,想了想后,梁盏干脆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她说你要不困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我们师门的八卦。
纪同光:“……行啊。”
其实他很困,对她的师门八卦也没那么大兴趣,但他很想听她的声音。
梁盏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导师是按专业成绩来选学生的,因为我上面几届,全系成绩最好的几个几乎都被他招走了,包括我这一届也是。”
“但读研二那年,我帮他审名单的时候,发现我误会了,他这人比我还颜控,每年都选长得好的,只是之前几届恰好长得好的成绩也好罢了。”
“他还振振有词,说我们搞正畸的,要是自己长得不行,那给人治病有啥说服力,病人一看你自己都这么丑,我干嘛要按你的方案整!所以形象真的很重要。”
纪同光:“……”
他说我居然觉得挺有道理?
梁盏:“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看脸招生也不可能每次都运气好啊,我有个比我低两届的师弟,长得跟金城武似的,但是临床cāo作一塌糊涂,我之前带过他几次,每次都濒临窒息你知道吗?”
“最窒息的是,现在他在他同级之间,水平居然还算中上层的。”
“就这群人,能给我导师改论文就见了鬼了。”
“那你师兄师姐呢?”纪同光问。
“混得好的大部分已经在业内有了名气,人也忙,在各种jiāo流会上都能和他平起平坐了,他不好意思继续使唤。”梁盏开始诉苦,“我就不一样啦,还在用他的名气拉病人,他使唤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么惨的。”他翻了个身,同时不自觉地放软了语调。
“也还好啦,我毕业之后,他也帮了我不少。”梁盏改完倒数第二页,瞥了一眼屏幕右下侧的时间,“哎,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这回他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反正也睡不着。”
“怎么了?工作出问题了吗?”以梁盏的一贯思路,能联想到的首要原因便是这个。
但她在安慰人上一贯词穷,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十分干巴的你别太担心。
纪同光鲜少听她用这么局促的语气说话,一时有些想笑。
他否认了这个猜测:“没有,我工作挺顺利的,就是忙而已。”
“至于睡不着,可能是因为前些天都睡得比较晚吧。”
梁盏:“……” 你这也太惨了!
虽然此时此刻,她还在打着哈欠继续改论文,但对她来说,一年之中大概也就两三次会熬至这个点。
相比把熬夜当家常便饭的纪同光,她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句轻松。
想到这里,她对他顿时更加同情。
敲完最后一个字幕后,她隐藏了语音界面,给他发了个红包过去。
纪同光:“……???”
她咳了一声,道:“我不太会安慰人啦,本来想再请你吃个饭,但你现在人在县城,还这么忙,发个红包聊表心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梁盏,真正的直男。
第23章
梁家二老和纪家两位长辈是在两天后来的s市。
那天正好是周一,梁盏轮休,她就干脆自己开车去高铁站把人接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