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没有带着蓝牙耳机,我都以为他是在打电话而不是在和我说话。
“我并不想和你签定契约。”
我愣了半响,确定聂炎专注开着车的聂炎是和我说话之后,心虚的低下了头:“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了灵珠吞了的。”只是一切都那么凑巧,刚好我张着嘴巴,刚好那灵珠又跑到了我的肚子里面,又那么刚刚好红衣女鬼的禁制在那个时候解除了。
“但,就像做生意一样,尽管不愿意,签了合同就必须履行,违约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我原本以为聂炎怎么样都会有那么一句埋怨的话,可是……竟然没有,好吧,像聂炎这人,压根就不知道埋怨这两个字怎么写,还有这个形容,也非常像个生意人。
“这个我知道。”
聂炎瞥了我一眼,道:“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会负责,会负责的。”胆战心惊的应着。
不知道为什么从聂炎的嘴巴里面说出“都是成年人”这五个字来,总觉得好违和;不是说聂炎不够成熟,恰恰是太成熟稳重了,而且还是个杀妖魔不眨眼的司命使者,这么有道理的词语从他的嘴巴中说出来真可怕,总觉得他说了“都是成年人”之后会继续说“就算我灭了你,你也要理解我”这一类恐怖的话来。
寥寥的几句话之后,聂炎不打算和我继续说话,继续开他的车。
我偷偷瞥了一眼,如果不是他妈说他也还是个需要吃饭睡觉的普通人,我还真当聂炎是个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神人,从昨晚到现在,他应该只是睡了两个小时左右,可是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就算不是神人,那也肯定不是个正常人,
因为是春节期间,高速路上面严重塞车,平时大概是六个小时的车程,怎么看都要十个小时,从早上九点半开始出发,回到家怎么都能赶得上凌晨十二点的回魂夜。
以前总觉得回魂夜是个无稽之谈,但现在看来,还真的玄乎。
枯燥的路程,没有了手机这种能消磨时间的好东西,聂炎更不会和我随便聊聊,以他的聊天方式,大概只会以“嗯”“哦”截至,没有消磨时间的事情可做,我就容易乱想,一乱想,我就开始害怕。
我是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的,所以我很爱我的父母,我既是期待,也同时害怕,害怕看到他们憔悴的样子,害怕看到他们看着她照片哭泣的样子。
“聂炎……我是不是不能出现在我爸妈的面前?”这话我问得小心翼翼,我挺害怕聂炎的,比起读书时代的教导主任还要怕,因为聂炎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告诉别人:闭嘴,别废话,敢废话就掐死你。
气场太强大,不是尔等小鬼能招惹的。
“不能。”聂炎依然专注的开车,说话也是用挑最简洁的来回答。
也是,要是每个死去的人都出现在自己亲人的面前,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晚上八点钟,按照我的指使,到了家门口,所谓的回魂夜,不一定是只有到了十二点才能出现在回来,而是因为只有在第七天的这天晚上yin差才会把死去的人带会阳间与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聂炎并没有下车,冷冰冰的道:“过了十二点,这里等我。”
说完就开着车离开了,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我怔愣愣的飘进了家里面,摆设什么都没有变,但气氛全变了。
凌晨十二点,我从家里面出来了,就飘在下车的位置,聂炎同时也出现了,我闷声不出的上了车。
聂炎什么也没有问,大概是他也不会在意。
可我在意。
“聂炎,谢谢你。”我擦了擦眼泪,在这一刻我心甘情愿的臣服了。
就像养狗一样,你即便对它千般不好,可你在它饥饿寒冷的时候给它一条毛毯,一碗昨夜的剩饭,它也会对你摇尾乞怜。
呸,我又把自己形容成狗了……可就是觉得聂炎比起那些人面兽心的人来说,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虽然很快我就不会这么认为,但起码在这个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
一家腹黑
在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