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甩开,你很得意?”
司空长庭微微俯身,一边推着她转身,一边低语。
安白抿了唇,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上午的时候他是说要送她的,但她出来的时候……
面前一阵镁光灯闪烁,她的想法轰然飘散——想的再多,都抵不过现在,他们同框了!
安白反应过来立刻扭头,她总不能去挡司空长庭的脸吧?
为了不同框,她觉得自己连形象都不要了,司空长庭却以为她不喜欢被拍,推着她再度转身:“你要去哪儿?”
“……”
安白很不明白,抬头看他,这话应该她问才对吧?这是她拍的广告,她做的代言,她不在现场,还能在哪儿?
司空长庭没等到回答,才低头看她,结果从她眼里看到了疑问,他眉心一皱:“怎么,你不想走?”
“我怎么走?”安白无奈解释:“我是代言人,你要是不想和我同框,还是不要离我这么近,不然,传言会更……”
他直接打断:“本就是事实,何惧流言。”
安白张了张嘴,哑然。
她一点都看不懂司空长庭,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之前还是很反感的,现在反倒不介意了,也是善变莫测极了。但无论怎样,只要不影响她的工作就行。
司空长庭倒是自己偷乐了一把,他刚才一激动,见到她往边角,以为她又要躲,就来了气,一怒之下忘了她今天来是工作的。不过她没生气,是平和的,是否意味着,可以恢复之前的相处?
安白抬头看司空长庭的脸,没什么表情,似乎是没生气。
确定了他的情绪,她直接自己转动轮椅:“我还要工作,司空先生也是要忙的吧?”
“我今天就是来工作的。”
司空长庭省了一个“陪”字。
安白心里一紧,以前在工作中遇到司空长庭的情景立时充斥了脑海,她下意识的绷紧了:“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想要转动轮椅,却扭不过他的力气,一时间她急的汗都出来了:司空长庭又想怎么样?这可不同以前还能遮掩还有办公,此时有媒体有投资人,他们看到会怎么写怎么想?
司空长庭被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走给惹恼了:“你安静点,配合着。”
这小女人,带病出来工作还想要自己去哪儿?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转轮?
安白坐直了身,有些后悔没带折叠拐在身边——她带在车上了。
敏感的媒体立刻就过来问问题,头一个就是:“司空总裁,您对于卡曼的品牌有收购意向吗?”
随后跟着的就是:“司空总裁对于安小姐的绯闻怎么看?”
“安小姐,你和司空总裁的关系是那种关系吗?”
……
全部都和人家品牌没什么关系,就算有,也是打着幌子问私人问题。
安白倒是没什么,微微笑着,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都给拉回品牌上了。
司空长庭全程黑脸,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他就不高兴了——他出现在这儿,虽然没提前打招呼,但他到场之后就没消停过,他就不信,负责人会不知道?
故意的吧?
……
傅贺原说不让包扎的明显,还给他用了白纱布,明晃晃的在额角上。
还说没缠满圈已经很不显眼了。
他戴了帽子,到场的时候,门口乱闹闹的,竟然没人维持秩序?他从侧门上楼,直接找这边负责人。
负责人正要下去,和他走了个对面。
“傅总,您来了?”负责人正要说现状,傅贺原直接往里走,他只好转身跟上。
傅贺原问:“下面乱成那样,安保呢?”
这么失职,找人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都在门边,是司空总裁来了。”负责人立刻说,把其他的也一并汇报了:“安小姐已经到了有一阵了,有六家媒体在场。”
“六家?”傅贺原心里一紧:“安白呢?”
他知道安白并不喜欢太过公开,所以立刻起身——但他才刚坐下,这么起身,很有眼黑,他伸手扶额,却碰到了帽子。
“傅总,您受伤了?”
那人立刻过来扶他,被他挡开:“没事。”
说着扶正帽子,立刻下去。
嗅觉敏锐的人,除了商人,就是记者,总是能先人一步看出商机和爆点,傅贺原一下去就看到记者围了一堆,立刻过去。
就听到一句:“安小姐,你能说一下你和司空总裁的关系吗?他为什么会在你身边?”
安白一脸无奈,这和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区别?
“我……”
“你站在我身边,是为什么?能说下原因吗?这位记者朋友。”
安白刚要用那句老话来说,就被人给打断了,是帮她解围的。
她笑了一下,傅贺原总算来了。但抬眼看过去,却带了帽子,遮了半张脸。
司空长庭什么时候被人问过这么私密的问题?已经动怒了,但安白还带着笑脸,他正要斥回去,被人抢先了一步。
谁这么多事?
安白却已经笑了:“傅总,我今天形象不佳,您不会怪我吧?”
说的端是对外的那种客气,身后的大屏上却在此时投出了他们的合影——
背景很厚重的年代感,安白在梳妆台前坐着,傅贺原在一旁,两人正对视,镜子里显出安白特别深情的眼神……
司空长庭还是第一次见到安白的大幅照片,手顿时紧了,伸手按住她的肩:“什么时候照的?”
安白本来就僵着身子,虽然和傅贺原说那句话是笑着的,但一点都没放松,被司空长庭一按,差点就跳起来,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有点心虚,解释道:“出事的前一天,我工作结束后,被你吵了心情不太好,第二天出去散心,就出事了。”
其实也没多久,这也是安白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一副照片。
傅贺原没想到主办方会选这一张,确实很好看,而且意境很好,他看了一眼安白,却落空了眼神——
安白正抬眼看司空长庭,带着解释,却并没有被注视,司空长庭还是那副漠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