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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念至此,当他提起,依然难掩心绪,这仇恨究竟是有多深?
    玉沐沐道,“是不是报仇以后,尊主的心结就会解开?”
    花耐寒忽然一笑,这笑却让玉沐沐心里一骇。
    “当然不,本座不仅要杀了他,还要让那些对不起本座的人一、个、个都消失,挫骨扬灰、灰飞烟灭。”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玉沐沐的身上。
    她惊魂甫定追问道,“若,若是亏欠你的人都受到了惩罚呢,尊主还要做什么?”
    是要灭世么?
    她紧紧看着他。
    花耐寒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
    玉沐沐忙道,“若不然大仇得报以后尊主就陪着妾身出去走一遭吧,世道大好,美景甚多,想来走走看看定是会不虚一行。”
    花耐寒不知想到了什么,拍了拍玉沐沐的脸颊,又是一笑,“此言天真,风景再美可也无趣,再美的景色总有凋败之时,而世人之间尔虞我诈,互相算计,追名逐利皆是常态,这世道又有什么好,不过皆是虚影泡沫不值一提罢了。”
    玉沐沐彻底惊住。
    他的灭世之心便是如此由来的么?
    她犹自不甘心,“难道尊主就认为世上没有值得惦念的么?”
    花耐寒眸色一冷,眸光在触及玉沐沐那一刻,唇中那声冷哼及时收了回来,他脸上浮现温柔笑意,“自然是有,如今你便是本尊最为惦念的。”
    他脸上那丝笑容却让玉沐沐分外眼熟,似乎在她以往假意面对花耐寒时便是如此对他笑的,她揉了揉额头,忽然之间心烦意乱起来。
    下一刻,她被花耐寒拥在了怀中,他的声音极为温柔,安抚道,“你对本座来说是不一样的,别为这些无味之事烦心,乖乖待在本座身边即可。”
    耳旁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玉沐沐心神渐渐平静,她如今喜欢这样被他轻拥。
    “只愿尊主遂心如意,乐以忘忧。”她道。
    花耐寒眸色一沉,手中力道不由紧了紧。
    第64章 九霄宫行1 ·
    如果以往接近花耐寒, 意图感化他是受天书所托,那么现在玉沐沐却是由衷发自肺腑欲去改变他。
    那日听他一番谈话后她胆战心惊!
    如今花耐寒冷眼看世,心如枯草, 她得重新在他心里浇灌出花儿来。
    既然要感化,凡事定要亲力亲为才有诚意,怎么能体现她的温柔体贴她便怎么来。
    这次, 玉沐沐打算去百苍夫人处学熬汤。
    百苍夫人性子温顺,对厨艺颇有研究, 当初她师父百必清将她送给花耐寒时便当着花耐寒的面直夸她厨艺出众,日后定不会亏待尊主胃口,花耐寒当时神色淡淡, 可座下作为美食爱好者的玉沐沐却是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玉沐沐到达百晓柔住处时, 整个屋子甚是安静,她刚往里没走几步就见百必清步伐匆匆从里间出来。
    骤然看到玉沐沐, 他本来就盛怒的脸上似乎更像是着火了一样, 气得耳根子都发红了,冷冷对着玉沐沐哼一声,大步离去。
    对于百必清的态度, 玉沐沐倒是没往心里去。
    回无极门那日, 除了一直被软禁的门主叶问天以外,门内一干长老弟子都整整齐齐站在无极门山门前迎接,当时花耐寒直接牵着她的手在一干人等前经过,无疑是在向众人宣告她这个玉醇夫人荣宠非常。
    那时玉沐沐便注意到长老百必清脸色相当不好, 看着她的的目光尤为不满。
    她继续往里走, 待推开百晓柔的屋门时才发现她伏在桌前, 头埋在臂弯里,低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传来。
    “晓柔?”
    玉沐沐实在没料到会看在这一幕。
    百晓柔慌忙撇过脸匆匆擦了眼泪这才看向玉沐沐, 脸上强自扯出一丝笑意,“沐沐,你何时过来的?”
    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玉沐沐震惊道,“你师父打你了?”
    百晓柔侧了侧脸,垂下眸子捂着强撑着笑道,“是我没用,总惹师父生气。”
    玉沐沐不止一次看见百必清欺打百晓柔,此刻见百晓柔还为他说话,不禁道,“他如此对你,你都不生气么?”
    百晓柔咬了咬唇,低声道,“都是我没用。”
    又是这句。
    似乎对于百必清,百晓柔能无限宽容。
    然而玉沐沐却是看不下去了。
    她转身就走,“为人师者却无师者之风,我要去将百必清的恶行告诉尊主,请他还你一个公道。”
    “不要!”
    百晓柔惊慌一呼,“沐沐,不要!”
    玉沐沐转头看她,“你还想为他求情?”
    百晓柔红着眼道,“师父,他,他许是不得已的,是我太愚笨了。”
    “晓柔。”玉沐沐微微皱了眉,“你如此容忍,你师父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你打你骂你应当是不仅这一次罢,你又何必如此容忍。”
    百晓柔眸色逐渐暗淡,的确,师父打骂她的次数已经多到她都记不清楚了,可是……
    她紧紧握了握拳,声带央求,“沐沐,不要去,算我求你了。”
    玉沐沐沉默看着她,终于百晓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定定看着她的眼道,“师父不仅是师父,他还是,我爹。”
    玉沐沐一惊。
    “你说什么?”
    百晓柔凄凄一笑,这个秘密她守了十几年了,守到心里针扎一般的疼却无处可宣,如今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索性全盘托出,“我五岁时师父将我从外带回来,可是却从不认我,只对外说看我可怜收我为徒,可我心里清楚他是看不起我娘的身份,一个目不识丁其貌不扬的农妇,又是他酒后无意亲近之下,这才有了我,他看不起我娘,可我娘病逝后他又不能真看着我活活饿死,不得已才将我带回了无极门,不管他怎么对我,可他终究是我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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