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浓夫人提到玄天宗时一脸尊崇之色,其他两人也同样是一脸向往崇拜。
玉沐沐心里微微一沉。
“没错,据说这次屠魔大会是玄天宗无辰仙长亲自出面,有他在,想来我们自会受其庇护。”
霓裳夫人说道。
玉沐沐有口难言,就是因为那个无辰在,事情才复杂啊!
一千年前,无辰是花耐寒的师兄,也是亲手囚禁他剥他血肉的人,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庇护其他人。
可这些事情她不能说。
“不管怎么说,此行危险,还望姐姐们再仔细斟酌。”
“不用斟酌了,我心意已决。”胭浓夫人纤手一挥,豪气道,“万事都不可阻止我亲近尊主。”
“我也是。”
霓裳夫人也应道。
百苍夫人也道,“大家都去,我就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着三双殷切的眼睛,玉沐沐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走进了忘忧宫。
她向花耐寒说明了来意,却不想花耐寒只冷冷反问她,“这种小事你还要来问我么?”
玉沐沐只好退了下去。
花耐寒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没有给个明白话,然而她殿里那三人还在期盼她带着好消息回去。
“尊主不同意?”
玉沐沐回去后,胭浓夫人忙凑上去问道。
她这样问,实在是玉沐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然而玉沐沐摇了头。
众位夫人瞬间大喜,“那尊主就是答应我们随行了!”
“太好了!”
三人都欢呼起来。
“玉醇妹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不过不要紧,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胭浓夫人甚至还好心安慰她。
玉沐沐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于是这件事便如此神奇般的定了下来。
后来她干脆也不解释了,反正破罐子破摔,天书现在也指望不上了,自从那日它进了识海,玉沐沐再喊它时它根本毫无反应,许是正与识海里那束光斗得不亦乐乎呢。
而到了出行那日,骤然看见多出来的三辆车辇,花耐寒只微皱了眉头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一行人便这样上了路。
三日后,众人终于到了鹿行山,鹿行山乃是各大门派在此扎营之地。
此次屠魔之行,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门派都来了,无极门只算是一个小门派,因而扎营下来后并无其他门派拜访。
花耐寒似乎也无去拜访其他门派的意思,入了帐内便没有再出来。
玉沐沐与胭浓夫人、霓裳夫人还有百苍夫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门派在一起,每个门派服饰都不相同,可却无一例外这些仙门子弟皆是衣冠楚楚、典雅绰约之态。
头顶上一阵阵流光划过,不时有人御剑归来,也有人脚踏灵兽,衣袂翩跹随风而舞,场面颇为雄伟壮观。
今日一见才算知道何谓仙门大派了。
不像他们无极门用车辇赶来,这些门派着实看上去很是风光。
玉沐沐她们正看得惊叹连连,却在这时天空中一束极为耀眼的流光闪过,等流光落地,便见有几个红缎束发的修士出现在眼前。
玉沐沐心里一紧。
红缎束发,曾经她在化身为月乔的梦里见过,此乃玄天宗的标志。
中间那人长相颇为熟悉,约莫三四十岁的长相,可玉沐沐却清楚的知道,他如今应当是一千多岁了。
他是,无辰。
随即有人快步迎了上去。
“无辰仙长,您可来了。”
“玄天宗是此次屠魔之行的中流砥柱,无辰仙长一来,我等都安心了。”
“无辰仙长,路途劳累,若不嫌弃,可否随我等去营帐内煮酒畅谈放松一番。”
……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去。
相比他们,这便是妥妥的万众瞩目了。
就连胭浓夫人她们也想凑过去瞧瞧,玉沐沐一把拉住她们,“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赶了好几天路,还是赶快回去休息休息。”
众人顿时真觉得累了,这鹿行山尤其难上,她们可都是爬上来的,被她这么一说,大家便都回了各自的营帐。
然而玉沐沐到底心难安。
仇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花耐寒会不会搞事情?
一个发疯,他若是与所有人来个同归于尽可如何是好?
她左想右想,实在在账内难以待下去了,索性走了出来。
此时已是晚上。
月黑风高,只有各大门派营帐前的灯随风摇曳。
玉沐沐静静地往花耐寒营帐走去,她得看看这人现在在干什么。
然而到了花耐寒的营帐附近却发现那帐门口正站了个人。
背手而立,一身黑衣几乎淹没在漆黑的月色里,一动不动的站着像个雕像。
此人不是花耐寒又是谁?
这人半夜不睡,是出来赏月?
可今夜也没有月啊。
暖和的营帐不待跑出来站在寒风里,他究竟在想什么,不过转念玉沐沐又想,他只要不搞事就好,管他做什么呢。
花耐寒站了很久,目光一直看着前方。
玉沐沐便也静静陪他站了小半个时辰,寒风直吹在身上,冷的她几乎发抖,可花耐寒还是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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