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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哪个王妃娘娘
    “王爷今晚不在府里用膳,主子,你看……”
    梨脂小心翼翼问道。
    “就在这里罢,简单些便可。”
    苏宛扶额心不在焉,眼也不抬一下,虽然黄怡不在,可梨脂是个爽利人,各方面伺候起来算得上得心应手。
    最近两日,王爷忙得见不着面。
    有了在苏府里的经验,在用膳前,她们坚持提前用银试毒,没问题后她才开始吃,苏宛温文尔雅,徐徐为之,一个人用餐,又没有黄怡在旁叽叽喳喳,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用巾刚擦拭完嘴,苏宛款款起身,外面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梨脂带着人收拾桌子出去,很快便能回来。
    苏宛望着窗外,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梨脂似比她意料中回来得早了些。
    “主子,有位自称端的护卫来了。”
    她第一次带着十个护卫回碧玉阁时,梨脂在旁看着,可她并没有每个人都记住,每次听她通传时,总觉得有些拗口。
    “让他进来罢。”
    苏宛回到位置坐下,端得尊贵无比,烛台灯光在她身后晕开,如同护照着她的绚丽光芒。
    “启禀娘娘,河里的那个奴婢,已经冻得奄奄一息,是否直接了结?”
    他垂目而立,恭谨福礼,每一个从琰王军里出来的人,均是这般英姿飒爽。
    “不,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不可让她就这样没了,你们想些法子,让她既受了苦,又不会说不出话,若是她想明白了,便派人来告诉本宫便是。”
    苏宛起身,凛然吩咐道,微眯了双眸,嘴角隐隐弯起抹意味深长道笑容。
    “是。”
    端应完声,双手正辑礼欲行礼告退,苏宛忽然开口问道:“怎么样,追的人,可有了结果?”
    那人既然认出那是假钱,说明要么他是故意来蒙骗典当行,要么便是和那伙人一伙的,苏宛斟酌道。
    “没有,请娘娘再多给些时间,活会见人,死会见尸。”
    苏宛满意地点头示意,轻轻嗯了声,端才从房间里出来。
    从事发开始便一直在留意那人行动,加上派出的八个守卫,想来这个夜晚,没有办法安然入眠了,苏宛望着窗外月华皎洁,洒落了一地的银光,不禁拽紧了衣袖。
    她寻了许多机会,眼下看来,是时候了。
    “梨脂——”
    “在。”
    不知何时,梨脂进了房间,手中正拿着水绿色小布料在穿针引线,隔着距离亦能看清上面已有浅浅淡淡的线路。
    “可是荷包?”
    苏宛靠前问道。
    “是的,主子看看可喜欢?”
    她接过来,上面已有碧湖荷叶,白色花瓣已绣好边,里面的红黄色刚要引出来,布料质地是苏宛舍不得穿的上好蜀锦,梨脂的绣工更是没得说。
    “出自你的巧手,自然是极好的。”
    苏宛还给她,不加吝啬的赞美道,梨脂惊喜着从座位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当真?主子喜欢?”
    “那是自然。”
    她清浅怡然笑答。
    “好,那主子等着,大概明后日,便能用上了。”
    梨脂有些害羞地坐回位置上,模样更加认真起来,清秀脸庞,手指灵巧,王爷倒真是会选人。
    “你说这是,给本宫绣的?”
    “娘娘,该不会嫌弃奴婢……”
    被苏宛这么一问,梨脂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潮红用上巴掌大的脸蛋儿。
    “不是,本宫自然欢喜。”
    苏宛嫣然一笑,坐在她身侧主位上真诚答道:“要知道,一针一线最花心思,这可都是你的心血,本宫这么会不喜欢。”
    梨脂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理了理上面的线路,复又开始绣起来。
    不多会儿,苏宛听见外面有响动。
    “你去看看外面是什么声音。”
    梨脂放下东西很快回来,步履匆忙着说:“主子,是护卫,说是有消息了,在城门附近,可他们现在不方便将他带回来。”
    苏宛噌从座位上起来,凛然吩咐道:“快,去把风氅给本宫拿来。”
    片刻她已经准备好出门,梨脂慌忙将半成品放回房间中,苏宛的身影已走出去很远,她关上房门才赶紧地跟在了后面。
    “主子。”
    碧玉阁外看不清是哪个护卫,看着装确实是十位其中之一,苏宛敛眉步伐未停下径直走过,道:“快带本宫去现场,为什么不方便带回来?”
    护卫见状忙直了身子跟在后面,语音深沉道:“因为属下发现有人去了那边,可能也是在找他的人。”
    “事不宜迟,快。”
    她不顾一路人行礼,很快便上了马车,护卫骑马在前带路,穿过京城大街小巷。
    半个时辰后。
    “主子,在前面,请随属下前去。”
    马车骤然停下,苏宛撩开门帘,见到的是紧闭的大门的前面望不到底的幽深,护卫压低了声音说道,苏宛紧随其后,左转后右转,在一处矮墙下停下。
    显然这里白天应是个铺位,有一干人等围在四周,只听其中有女子说话声。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能死在本宫手里,是你的荣幸。”
    苏宛听着这声音,便已知道了是谁,她朝梨脂招手,示意她靠近后附耳几句,然后便起身离开,不多时,梨脂对护卫说了些什么,然后护卫离开,离开前,他手臂在空中一扬,不远处亦有几处的身影出现在黑暗里,再消失在了黑暗中。
    马车并没有朝着琰王府而去。
    苏宛在车上闭目沉吟,听过无数次马车在夜晚中辘辘而行,今晚这次,特别有韵律,再下马车时,苏府两个大字高高悬挂在门楣上。
    有人提着灯笼靠近,冲苏宛打了个照面,一看她孑然自身,堆笑道:“王妃娘娘这么晚回来,可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狗子是代替忠叔的, 所以只敢称呼苏宛王妃娘娘,而不是二小姐。
    苏宛从他身边路过,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狗子一路跟随过去,极力用手中的灯笼照亮她前面的路,堆挤的笑容还在脸上,只是僵住了,像是冰冷,一时无法开化。
    “老爷,老爷,王妃娘娘回来了。”
    狗子忙通传道。
    “哪个王妃娘娘,大半夜的你说什么胡话?”
    刘氏鄙于不屑的声音从正厅传出来,看样子,她已康复许久,苏宛勾了勾嘴角,身子已进入房间,冲着房间里的人亲切喊道:“爹,女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