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萧圻牵着阮檬的手,告诉她,“小时候刚学完少年闰土,跟小伙伴商量着一起去捕鸟,在家里找来找找不到竹匾,后来看到外婆把肉放在竹匾里放在高处,我就偷偷把肉拿出来,拿着竹匾出门了。”
阮檬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后来啊,当然是一只鸟也没抓到,回去的时候也没想到洗一洗竹匾,又把肉给放回去了,结果沾了好些泥沙,外婆还很纳闷,我站在边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阮檬哈哈大笑,“这事在你外婆心里还是一桩谜案。”
江萧圻看着她,“我想外婆应该已经猜出来了,那时候家里就我一个小孩,这种事情也只有我能做出来了。”
“外婆对你很好。”
“嗯,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我几乎都是外婆养大的,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现在年纪大了,给她钱不要,让她跟我住也不愿意,我只能多给舅舅一些钱,让他对外婆更好一些。”
阮檬紧了紧握住他的那只手,“以后我们多回来陪陪外婆。”
“嗯。”
回到家,外婆还没醒,两人就腻在一起大过年的看电视,大过年的都是一些喜庆的节目,阮檬随便挑了一个台看小品汇编,虽然看了很多遍了,还是觉得很好笑。
江萧圻不喜欢看这些,就盯着阮檬看,看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露出了牙花,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于是他也笑出了声。
不明所以的阮檬拍拍他的手,说,“是不是特别好笑?”
“是啊。”傻姑娘,你真的特别好笑。
外婆睡醒了,蹒跚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小两口在沙发上看电视,别提有多高兴了,她费力地拎着一箱车厘子走过去,被江萧圻看到后忙不迭接过去。
“毛毛啊,你去洗点这个大樱桃出来,小姑娘都喜欢吃这个。”
江萧圻说好的。
阮檬看着他的背影,使坏地叫了一声,“毛毛!少洗一些,我现在还很饱,吃不下东西。”
江萧圻回头看了眼那个一脸坏笑的姑娘,故意大声道,“好的,檬檬!”
阮檬耳朵有点红,每次江萧圻叫她“檬檬”都是在两个人单独相处干柴烈火的时候,现在听到他这么叫自己,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外婆也是赵本山、蔡明等老艺术家的粉丝,小品情节都会背了但还是会一遍遍看下去,两个人就一起坐在沙发上,同频率地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因为江萧圻要把阮檬送回家去再自己回来,这样路上一来一回得四五个小时,所以阮檬便不在外婆家吃饭了,吃了几颗车厘子就起身告辞。
外婆很舍不得,拉着她的手说,“下次再来啊,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阮檬笑着答应。
回去的路上,阮檬郑重其事地对江萧圻说,“江萧圻,你一定要好好孝顺外婆啊。”
江萧圻腾出一只手来摸她的头,“知道了,年纪不大,操的心倒是挺多的。”
阮檬不服,“我都已经26了,我妈在我这年纪我哥都出生了好吗。”
江萧圻笑,“这么说你是同意要跟我结婚生小孩了?”
阮檬心虚,磕磕巴巴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没想好呢!”
江萧圻无奈,“好......你慢慢想,想好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终于到了,江萧圻把车停在了离阮檬家里不远的路边,想着这个假期好几天见不到她了,逮住她狠狠亲了一会儿。
阮檬下车时头发乱乱的,她对着车窗里的那人说,“路上小心开车,到家了跟我说一声。还有......我会想你的!”也不等江萧圻反应就匆匆跑回家去了。
江萧圻看着阮檬小跑着的背影感叹,她每次说几句肉麻的话都是说完就跑,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害他都没有机会回馈给她。
说起来,在一起之后几乎没对她说过什么情话,都是因为她溜得太快了。下次告别时,一定要先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吃完饭,阮檬坐在书桌前面认认真真回忆江萧圻与她的点点滴滴,她明白自己内心的不安来自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差异。
阮檬不是一个那么乐观的人,做事前她总是会预设一个最坏的结局,如果那个坏的结局她可以接受,那么就会去做。比如年会表演前她总是会假设自己在舞台上失误,搞砸了表演,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同事笑话,并且得不到礼品,觉得这结果不是不能接受,心也就慢慢沉稳了下来。
可是,如果跟江萧圻结婚的最坏结果是因为自己没有努力的方向而终有一天让他厌倦,从而离婚,那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结婚。
但同时,结婚是恋爱的最好结果,如果不结婚,那么总有一天他们俩也会分道扬镳,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阮檬的心就更一抽一抽的疼。
从江萧圻求婚后思索了好几天,阮檬决定写一封信向他坦白自己的内心感受,也希望他愿意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毛毛:
想了好几天还是想给你写这封信。我的语文水平很烂,如果有不通的地方请多多担待!
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遇见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幸运的事,跟你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也常常幻想着跟你结婚之后的情景。
看到这里,你是不是想问,那为什么不接受你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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