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卉伸了一个懒腰,“到了多久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一会儿而已,看你在休息,就没有叫你。”
徐嘉卉哦了一声,“这样,那我先下车回去了,小舅舅,再见。”
顾南风叫住她,“嘉卉。”
徐嘉卉开车门手一顿,又坐了回去,“小舅舅,还有事么?”
“为什么会想要进娱乐圈?”顾南风问她。
徐嘉卉拨了拨自己的长发,“小舅舅要在这种地方问我的成名史么?这件事说来话长,好像现在不太适合说吧?”
顾南风沉默不语。
徐嘉卉的确是不想说的。
当初进入娱乐圈也完全是机缘巧合,那个让她一举成名的《枯枝》就像是一个宿命一般。
当年她因为自己和顾南风的事情而出国,即便很多年过去了,国外生活的无助,见不到顾南风的绝望依旧如影随形。
人的情绪就是这么复杂,不管你对对方的感情如何,也无关乎对错,无关乎是否存在原谅之类的问题。
但你的一切因他而发生的时候,即便心里明白应该怎么做,但总也希望对方能知道一点点。
甚至,想要让对方升起一抹负罪感。
徐嘉卉知道的,知道自己现在回来了,既然改了口叫他一声小舅舅,就应该用正确的身份和关系跟他相处。
可这些年在国外的委屈和无助却也随着见到了他而变得更加鲜明。
心里那一点点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情绪慢慢占据了内心。
或许是因为现在车里的气氛带着地压抑,或者是因为他今晚的沉默不语,或者是因为这些年他明明暗中帮过自己很多次,却从来没有主动开口叫她回国一次,看着她在外面漂浮游走和流浪。
她难受、辛酸,委屈,便也不想看他云淡风轻,沉稳不变。
所以,在顾南风沉默的这几秒钟里,徐嘉卉笑了笑,说,“当初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入娱乐圈的,本来只是想着在国外流浪几年,学点东西,找个工作,后来《枯枝》的导演在找演员,机缘巧合之下,我去试镜了,试镜的角色就是树妖,那个树妖爱了男主人那么多年,男主人却始终不知道,随后还是自己牺牲成全了对方,我本来觉得那棵树挺傻的,没想到试镜的时候,导演却说我演绎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很好,我就是那棵爱而不得的树妖,所以我就去演了。”
她说得轻飘飘的,顾南风听着,全身却忍不住绷了起来。
她就是树妖,那个爱而不得的树妖。
《枯枝》他不知已经看过多少次了,每一次看,都能从那棵树妖的眼神中看到浓烈的爱,和最深的绝望。
徐嘉卉说完了,顾南风却沉默了,她笑了笑,“这么说来,我还挺有演戏的天分,自然如此,当然不能浪费了,也不能浪费小舅舅和老爷子把我送出国栽培的一片心意不是么?”
顾南风指尖转动地那只烟掉落在下来。
徐嘉卉开了车门,“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小舅舅再见。”
顾南风想喊住她,开口的声音沙哑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徐嘉卉已经跳下车子,关上了车门,没有再转回身,径直朝着酒店的大门走过去。
她都知道的,她心里仍旧意难平。
可是,她再也没有当年那样的勇气了,早在那场伤了它左耳让她几乎让她一命呼呼的地震里,在顾老爷子越来越差的身体的现实之中,徐嘉卉知道,她再也找不回跟顾南风说一句“我喜欢你”的勇气。
人的生命何其短暂,加起来也不过数十载,她便有再多的意难平,都只能自己咬牙吞下。
☆、186 我爱她,是所有问题的答案(1)
这几天,叶凉夕偶尔会听到班里的同学说经常有一个长得高大帅气的男人来接时老师。
时浅虽然只是助教,但是,大概因为年轻,加上经常代替教授给现在大一的一些班级上基础课,加上xing格使然,所以,很让学生喜欢,有不少人都比较关注她。
叶凉夕看着大家的议论,心知肚明。
她今天已经考完试了,提前jiāo了卷出来之后,就直接往工作室去。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