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灯的时候,傅景湛已经从她的身后伸出一只手“啪嗒”一声按了开关,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一瞬间的动作,如同被他圈进了怀里一样。
叶凉夕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失序。
可他很快退开,她扶着傅景湛走过去,傅景湛直接趴在床上。
他埋在枕头上,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带了一身酒气,但并不是很臭的那种味道,至少,叶凉夕并不讨厌,他侧着头,露出半边脸,额头上的碎发已经掉了下来,遮住了半边的眉毛。
他眼睛闭着,面孔清隽,叶凉夕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过的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积石如玉,列松如醉,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穷尽诗家笔,难以画风流”很多这样的句子,但是她现在觉得,那些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景湛哥哥。
他长得那么好,那么独一无二,才不是那些已经被形容了无数次别人的句子可以形容的呢。
可是这时候,他就这么趴在床上,侧着一张脸,这还是叶凉夕第一次见到傅景湛睡觉的样子,她能感觉到自己不寻常的心跳,纵是君子如玉,这时候的景湛哥哥,也难免像一只睡着了的大猫。
叶凉夕蹲跪在床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小声叫他,“景湛哥哥?”
她以为傅景湛睡着了,没有回应他,却不想,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慵懒的声音,又轻又小,却一下子击中叶凉夕的心脏。
叶凉夕耳垂微微发烫,“景湛哥哥,我去给你泡一瓶蜂蜜水解解酒。”
傅景湛没有睁开眼睛,又是嗯了一声。
叶凉夕站起来,匆匆下楼,
可她却不知,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原本闭目的男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带着叶凉夕从未见过的懊悔和烦躁。
她去了厨房,烧水,从橱柜里找了蜂蜜出来给傅景湛泡水,然后准备拿上楼。
等做完这一切,回到楼上的时候,傅景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外套,扔在床上,整个人趴在床上,连脸都没有露出来了。
叶凉夕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去拍傅景湛的肩膀,“景湛哥哥?”
傅景湛动了一下,翻了身,眉头紧紧皱着,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的额头上冒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神色并不太好。
叶凉夕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照顾醉酒的人,不清楚傅景湛是怎么回事。
“景湛哥哥你怎么了?”
傅景湛没有回应她,眉头依旧皱着,一只手却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神色好像很痛苦。
叶凉夕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景湛哥哥,你是不是胃疼?”
胃不好的人需要忌酒,这本身就是常识,叶凉夕当然知道,傅景湛胃本来就不好,她平时都没有见过他喝酒之类的,今晚竟然喝成了这个样子,不出问题才怪。
她有一些慌乱,“景湛哥哥,你的胃yào在哪里?”
傅景湛皱眉眉头,醉酒和胃部的疼痛让他难受,囫囵说了几个字,也不管叶凉夕有没有听得见,或者有没有听得清楚。
叶凉夕根本听不清,但大致还是知道家里的yào箱在哪里,闻言匆匆出门跑去一楼,将yào箱直接提了上来。
yào箱里有胃yào,但有好几种,叶凉夕不确定到底应该给傅景湛吃哪一种。
分明是十一月将近十二月的帝京,天气已经冷得不行,叶凉夕的头上却冒了冷汗。
翻了胃yào,见着傅景湛痛苦的模样,咬了咬牙,直接伸手去傅景湛的衣服里掏出他的手机,用自己的指纹解锁之后,拨通了联系人里宋熙嘉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传来一阵阵铃声,就是没有人接听。
叶凉夕着急得不行,那边电话已经自动挂了。
她不甘心,又再打了一次,这一次,仍旧没有人接听,就在她觉得电话要再次自动断掉的时候,那边,终于响起了一个疲惫的声音,“大少爷……”
叶凉夕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都湿了,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怎样的慌乱和恐惧,“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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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来了,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