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绿珠刚刚挤兑过他摇折扇的事儿,这时候,他只觉得这扇子握在手里不自在,这就不急不慢的将折扇收起,双手背在了身后。”
“你看见这个没有?”梁绿珠指了指渔网,冷笑道:“这是我撒的网,你的人偷了我的鸟儿。”梁绿珠早就发现吴十八身后拽着一只鸟了,兴许是那鸟在啄吴十八,只见得他的面色一会儿一个变化。
似是忍耐的不轻一般。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吴十八的面上越发不自然了,活了快二十年,他还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
此时,他尽量不去看梁绿珠,只怕露了馅儿,但脸上滚滚烫意却让他十分不舒服,那心口也跟架了一把汹汹大火一般,烤的他难受不已。
吴歧早将吴十八的反应看在眼里了,再反观梁绿珠,这丫头嘴巴灵光,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今儿个这事儿要是由她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那可多丢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吴歧淡淡的开了口:“你说什么?梁绿珠,我不会是听错了吗?你说这是你撒的网,这十里无人烟的,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别说我们不相信你,就算是你说出去,别人也只会对你指指点点,说你行为不端。”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讲这些道理,梁绿珠忍不住破口大笑:“你这是什么话,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真是好笑,我这么不知羞耻的人,会要脸面?会怕别人对我指指点点?”
“你!”梁绿珠的反问,竟是呛的吴歧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一个不要名声的姑娘家,伸手,指了指梁绿珠,吴歧终无言道:“是,你这种不知廉耻,半夜都能在外头闲荡,还总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人面前的女人,也不像是个要名声的!”
“嘘。”梁绿珠赶忙将手伸到了嘴边,冲他嘘了一声:“吴少爷,这些话你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知道你看见我衣衫不整的模样,你可必须得对我负责,我肯定嫁不出去了,你必须要娶我!”
“什,什么?”吴歧浑身打了个冷颤,像看怪物一样看梁绿珠。
“我告诉你,你要是在外头乱说,我就黏上你了,非你不嫁!”梁绿珠大义凛然的放着狠话,满脸的认真,看的吴歧一阵心惊胆颤。
梁绿珠心中好笑,这吴歧还真是有自信,自己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她还当真当成了真话,还当真是往自己贴金,以后自己当真想嫁给他?
不过,这样也好,能够糊弄住吴歧,看他敢不敢在跟人提起她衣衫不整的事!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少爷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吴十八护主心切,一反应过来,立马呵斥了他一句,只是那原本藏在身后的鸟儿,也因为一时的激动,忘了遮掩。
鸟儿被吴十八捏的直叫,那婉转的鸟鸣声,顿时让周围的氛围再次停止住。
“还说没偷我的东西?”梁绿珠有些好笑的指着吴十八手上的鸟。
“我,我。”吴十八想解释,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吴歧绕开了梁绿珠,往梁绿珠相反的方向走。
吴十八立马跟上去,追问道:“这,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面上挂不住,竟是让一个黄毛丫头给当场抓住了,要是早知道是梁绿珠下的猎套,他说什么也不稀罕。
“不然呢,让这不知廉耻的女人逼婚?”吴歧瞪了吴十b1眼,很是起火。
“怎么会,少爷,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丫头罢了,我们干什么怕他。”吴十八将面前的长剑扬了扬,只要有人胆敢欺负他家主子的,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是要替他主子讨回公道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公子会害怕她?你给我闭嘴。”吴歧冷声呵斥了一句,心里越发觉得火大。
想起梁绿珠说要嫁给自己的事情,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种感觉,犹如瘟疫要撵上他的身,摔都摔不掉。
可怕又恶心!
吴十八傻眼了,跟着吴歧走了一段路,心里有话,又不敢说出来,只怕说出来之后,吴歧会发更大的火气。
他刚刚明明就看到自家少爷在害怕梁绿珠,偏偏,他家少爷还死要面子!
回头,吴十八看了梁绿珠一眼,只觉得这不要脸皮的姑娘惹不得,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见了他家公子,早就羞答答的一片,即便 再是爱慕,也不至于这般老虎扑食一般吧。
想来,他家少爷也是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了梁绿珠,就没了法子。
摇了摇头,吴十八不打算继续想了,毕竟这问题深奥的很,继续想下去,脑袋瓜子只会越来越痛。
刚刚回头,只见得吴歧正在回头朝着梁绿珠的方向看去,连着前面没路了都不知道,还打算往芦苇里跑。
吴十八吓的不轻,赶忙拽住吴歧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怕成这样,前面都没路了,你还继续往里面走,要是走到了沼泽地里怎么办,出个什么事情。”
话没说完,吴歧已经冷冷的看向了他。
纵然吴十八心中还有万千话语,面对着吴歧这眼神,他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了。
“谁说我怕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她。”拿着手上你的折扇往吴十八的后脑门上打了一下,吴歧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你要是不怕,你躲什么。”吴十八揉着后脑勺,缓缓地嘟囔了一句,心中有着无限的委屈。
他家少爷就是爱面子,他明明就说的是大实话,他家少爷还偏偏是不愿意承认。
“你信不信,我。”吴歧拽着扇骨,打算去敲打吴十八的脑袋,吴十八见状,赶忙缩了缩脑袋瓜子,离的远远地。
眼看着吴歧走远了,梁绿珠这才放下背篓,开始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