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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专业宅斗哪家强9
    夏茗心面带嫉妒的瞧着庶姐在众夫人面前露脸,夏茗悠则神游物外,旁人的夸赞似乎与她毫不相关。宋玉致瞧着这样的女儿,心中一阵长叹,嫡女被庶女比了下去,她这做娘的,心里如何安稳。
    哪怕几个女儿都叫自己母亲,宋玉致心里还是会分个高下的。她不是圣母,夏茗蓝再出色,也是跟她隔着肚皮的。不过在场的都是家中主持中馈的正妻,夸夏茗蓝适可而止,夸起夏茗悠来则是滔滔不绝。
    即使宋玉致知道自家女儿秉性,面上的笑容仍旧挡都挡不住,夏茗蓝敏感的察觉到这一点,腹中泛起了酸水。夏茗悠到底哪里比她好,不过是侥幸从宋玉致肚子里爬出来而已。这种落差,激起了夏茗蓝心中的仇恨,她不愿再在这里虚与委蛇。
    花园中,衣香鬓影,夏茗蓝告了退后,一袭青色罗裙,静静立在一棵正在盛开的花树之下。落花人独立,容王世子瞧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夏茗蓝不想和容王世子产生什么瓜葛,今日特地打扮的十分素净。容王府的一草一木,她比谁都熟悉,如今站在这里,有种感慨万千的错觉。亭台楼榭还是当初的模样,人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当初她刚嫁到容王府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她是初嫁的娇娘,对于未来忐忑不安。裴度的细心呵护,让她从懵懂无知的闺中少女,成为了执掌中馈的少夫人。当年,当年,夏茗蓝的脸上露出一丝怅惘。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姑娘好雅兴,在下裴渡见过小姐。”
    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夏茗蓝身子一僵,平静的表情显示出一丝龟裂。裴度是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容王世子是也。即使不回头,夏茗蓝也知裴度今日打扮,
    他当年穿着雪白的广袖流云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头上戴着玉冠,翩然而至吸引了无数宾客的目光。那时的裴度年轻俊朗,又有着灿若桃花的双眼,所以夏茗蓝才会在见到他后第一眼就暗自倾心。
    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她是卑贱如尘泥的庶女,夏茗蓝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成为与他比肩的世子夫人。回忆让夏茗蓝陷入怔忡,裴度方才见到树下温柔静婉的美人,忍不住上前搭讪。
    如今美人一言不发,让裴度顿时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试探的喊道:“姑娘,裴某不是唐突了?”
    夏茗蓝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不小心怠慢了世子,于是低垂皓颈,回身施了一礼:“小女子见过世子。”
    美人转身之后,裴度眸中流露出惊艳之色,眼前少女清丽无双,眸中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让他有一探究竟的冲动。这次宴会是为了给自己挑选未来妻子,裴度一直都知道,宴会上对他暗送秋波的女子,只会让他觉得厌烦。
    裴度心目中早已经有了未来妻子的形象,她应该是一个婉约动人,如同隽永山水画一样柔情似水的女子。他勾勒出的模糊形象,绝不是宴会上那些只知涂脂抹粉的闺阁小姐可比。当树下女子转身的那一眼,裴度知道,他已经沦陷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她的来历,以及她是否婚配。裴度的心在胸腔中跳个不停,眼底的温柔像是微荡的春水。
    裴度的好感是如此明显,夏茗蓝前世与他夫妻一场,又怎会感觉不出来。为了避开这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她匆匆告辞。
    这还是裴度头一次在女人面前受到冷遇,不是他自傲,凭着容王府的权势,再加上的品貌,对他暗送秋波的女子不计其数。
    心有不甘的裴度,记住了青衣女子的穿著打扮,向自己的娘亲容王妃打听。当获知青衣女子是夏家庶女之后,裴度有些失落。
    夏家的门第与王府相比低了许多,若夏茗蓝是嫡女,他还能争取一下。以她庶女的身份,将来等他继承王府之后做个侧妃,已经是抬举了。
    夏茗蓝在宴会上相逢前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只能强装镇定。
    顾晓晓年事已高,类似于容王府的宴会,几乎全交由宋玉致安排。她想阻止夏茗蓝和裴度见面也是有心无力,宴会后没几天,裴度一场英雄救美在城中出了名。
    路上惊马这种事儿,也只有话本小说中才会发生的如此频繁。裴度将受伤的夏茗蓝从马车中抱出,这成了裴度接近夏茗蓝的契机。两人经过短暂相处后,裴度更觉得夏茗蓝是值得他保护一生的女人。
    为了娶夏茗蓝,裴度想方设法在母妃面前为她美言,又透露了自己一片心意。以正常情况,容王绝不会让儿子娶一个庶女。但是他野心勃勃,想要在当今圣上百年之后,登上那个位置。为了迷惑敌人,他同意了儿子向夏家提亲,前提是对方需要记在嫡母名下,否则以王府地位取一个庶女回来简直贻笑大方。
    天降喜事,夏蘅生对于容王世子看上自己女儿一事,只能用惊喜来形容。他从没想过,自家女儿能高攀王府门第,何况被看上的还是一个庶女。
    夏家上下都跟着欢喜,唯独夏茗蓝一个人闷闷不乐,宋玉致对于将庶女记到名下这一要求也有些排斥。有的事儿不知道就算了,她已经理清了脉络,悠姐儿刁蛮任性的名声,起码有夏茗蓝的一半的功劳在。
    在这种情况下,宋玉致如何愿意将一个心思难测的庶女记在名下,给她反咬自己的机会。但是宋玉致有些奇怪,她这个庶女对这门亲事似乎也不满意。她和夫君询问她的意见时,她极力推辞着,甚至高瞻远瞩的谈到容王府乃是宗室,如今皇帝身体不甚康健,他们夏家最好不要跟皇室有所牵涉。
    庶女怎么一下子对朝堂上的事儿也了解了,宋玉致弄不明白,但是夏蘅生考虑到了心里。他仔细盘算着,容王这人老谋深算,看似平和未必对皇位就没那个心思。他们夏家根基尚浅,不敢贸然投到皇位之争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