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知道那是危险的。就像是什么东西隐藏在他的灵魂深处,指引着他躲避那些危险一样。
“那就是基因记忆了,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生存本能,没有这份传承的种族基本都在产生文明之前就灭族了。”
嘴里说着种族灭绝之类的血腥话题,奈亚拉托提普的语气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淡。
“懂的畏惧,但是又不屈服于畏惧,这才是一个种族繁衍的根基……自己想想吧。”
“……嗯。”
达贡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的确,懂的畏惧,但又不会被这份恐惧吞噬自身,才能继续走下去——但这却是说不通的。畏惧会让生灵止步不前,但突破了这份恐惧之后,他们又怎么会再去畏惧他们曾经认为恐怖的东西。
不对劲。
如果那些矫健的生灵畏惧的只是火焰还好,火焰是现象,就算这些生灵知道了该如何使用和熄灭火焰,火焰依旧会在意外的时候燃起,依旧可以灼伤这些生灵的身体,这是无法被影响的根本——可这些生物所畏惧的“龙”怎么听怎么像是某种巨大的野兽。野兽再怎么巨大也是野兽,终究会有被杀死的一天,又怎么会被敬畏到如此地步?
除非……
“嗯?”
一丝灵光划过达贡的脑海。
龙,火焰,地下,巨大的身躯……那些生物看到的,真的是野兽?
“那个……”
达贡颤抖地看着奈亚拉托提普。
“我记得,您会读心,对吧?”
“是的。”
奈亚拉托提普露出了笑容。
“所以你想问问,我在那些生物心里看到了什么,对吧?”
“……是。”
面对着奈亚拉托提普那副笑脸,达贡的心中莫名的一突。
龙,火焰,地下,巨大的身躯。
地下,火焰……
火焰?
“该不会是……”
“是啊。”
奈亚拉托提普依旧是那副笑容,但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到了甲壳怪。”
————————
“甲壳怪……“
“嗯?”
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杜康诧异地抬起了头。
“谁?”
“父神,您怎么了?”
挥动臂刀劈出两道光刃,武顽步足发力,猛地冲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吗?”
“……没。”
杜康轻轻摆动节肢,示意武顽不用管自己。
他正在使用的虾人化身虽然是难得的高级货,但终究还是化身,出现幻听这种状况更是不可能——不过现在旁边虾人们正和死而复生的异兽尸体们打得正欢,说不定是他把杂音当成了有人叫自己也说不定。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刚才过于出神了。
“你先去吧。”
对着武顽挥了挥节肢,杜康自顾自地走向了那具庞大龙尸。
在杜康的印象中,日曜一般是不会在研究的时候为自己配备什么助手的——又或者以日曜的水平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助手,助手反而是拖累。所以日曜是不会特意调制出什么助手来的。
更何况还是这种奇形怪状的躯体。
也就是说……
“日曜,是你吗?”
颤抖的节肢轻触着庞大的龙尸。
龙尸冰冷。
即使周围那些异兽的尸体都开始疯狂地围攻着虾人战士们,眼前这具庞大龙尸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具尸体,大抵真的是尸体了。
“日曜……”
收回节肢,杜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日曜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日曜究竟发现了什么,更不知道日曜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模样。
他只知道,日曜大抵是真的已经死了。
从甲壳的缝隙中摸出一支雪茄,杜康伸出了自己的节肢。
“嘭!”
剧烈的bào鸣声响彻整个孵化室。
战场安静了。
不管是全副武装的虾人,又或者是那些死而复生的异兽,在这声巨响之下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巨大龙尸的方向。
又或者说,杜康所在的位置。
“看什么看!”
杜康不耐烦地挥动着节肢。
“接着打!”
伴随着混沌的咆哮,你死我活的战斗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