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去瀑布底下正经感受一下水砸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不然你写出来的瀑布怎么看怎么像是健身房的淋浴。”
说着话,杜康又往下翻了几页。
“啊,打起来了……等会,老吴你前些天不还嚷着要去自首吗?到了书里怎么就成了杀的好了?”
“这……适当的夸张一下。”
吴承恩尴尬地挠了挠头。
“真事是真事,写书是写书。肯定不能一样啊……书写出来是为了让人看个乐呵,谁愿意看那些腌臜事?”
“也是。”
杜康点了点头,将手稿揣在了怀中。
“行吧,这份我先收着了。过几天写出来再拿给我就好……你要的那些粮食还有工具之类的东西大概会在三天到五天之后送来。不过我说老吴,你真要重建长兴县?”
“当然。”
吴承恩点了点头。
“我是长兴县县丞,也算是半个知县了,管理长兴县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又有何推脱之理?”
“其实你这个活有点费力不讨好……算了,你说是就是吧。”
看着吴承恩那副刚毅的样子,杜康最终还是放弃了劝阻。
“祝你成功,但是别忘了把稿子jiāo了。”
“先生您放心,这事忘不了的。”
吴承恩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打量着荒凉的街道。
现在的他,充满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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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起精神来!你们的决心呢!”
通往湖州府的道路上,名为陈三的泼皮对着眼前的队伍放声大喊着。
“你们不是说要追随吴老爷子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成死狗了?”
“陈老三,闭上你的嘴吧。”
有汉子有气无力地顶了一句。
“风凉话谁都会说。你也不看看兄弟们到底走了多远了。两千多里路,谁喊过一句苦?谁叫过一句累?就你一个人在那嚎的欢实……不就是歇歇脚吗?你嚎什么嚎?”
“是啊。”
有膀大腰圆的男人连连点头。
“再者说了,咱们就算进了长兴县又有什么用?咱们现在又不是在梅山的时候。现在吴老爷子是官,咱们可是贼,你觉得依照吴老爷子的xing子,咱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呃……吴老爷子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
陈三迟疑了一下。
“就算当了贼,咱们一不偷二不抢,吴老爷子凭什么拿咱们?至于路引的事……吴老爷子现在新官上任,手底下肯定缺人手。到时候吴老爷子在明处当官,我们兄弟众人就在暗处当贼,给吴老爷子帮忙就行了。”
“或许吧……不过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事不靠谱。”
有肩膀上纹着老虎的汉子皱起了眉头。
“现在别说贼了,咱们连贼都算不上……你见过有几个贼出门连把刀都不带的?就弄了些树上撅下来的破木头棍子当家伙使,就连要饭的都比咱们像回事。”
“呃……”
陈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的确,单从武器装备上来看,那些要饭的叫花子确实比他们这些人像回事的多——至少叫花子们拿着的棍子都是剥了树皮的。
“不过你这么说我能怎么办?诸位哥哥们谁能掏出那份置办兵器铠甲的钱来?”
眼看说不过去了,陈三干脆一梗脖子,把那股子泼皮无赖的劲头拿了出来。
“再者说了,都已经快走到长兴县了,诸位哥哥还抱怨什么?决心呢?诸位哥哥们扔下梅山县的生活不顾,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抱怨的?大家不是为了追随吴老爷子来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咱们什么也没有啊……”
一群汉子们纷纷唉声叹气起来。
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这些汉子自己也清楚,当年大家也就是在梅山县混个日子而已。别看在梅山县的时候一个个威风得紧,但出了梅山县就什么也不是了。
“要我说,咱们既然当了贼,那就得发挥贼的作风。”
有汉子一脸肃容。
“去打,去抢。周围应该有不少同行吧,把他们的兵器抢过来,就是咱们的了。”
“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三摇了摇头。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