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佩什已经将手放在了房门上。可还没等他敲门,门内便已经有如碧水般温婉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又来了?”
“哈……”
采佩什无奈地笑了笑。
“伊丽莎白小姐,打扰了。”
“自己进来吧。”
“嗯。”
推开房门,采佩什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以采佩什的身份,对于女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着如此深刻的印象。对方身上穿的明明不是什么华丽的衣裙,也没有什么贵重的饰品,仅仅只是一袭普通的袍子而已,但采佩什却无法从这个女人身上挪开眼睛。
这女子的容颜足以抵得上那些华贵的衣裙和贵重的首饰,甚至还绰绰有余。
“弗拉德先生。”
正躺在一张摇椅上翻阅着书本的女子头也没抬。
“先坐吧。”
“呃……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察觉自己失态的采佩什最后看了一眼女子那乌黑的秀发,随后将大氅摘下,随意地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下次来不要穿铠甲了。”
听着金属摩擦的响动,女子终于抬起了头。
“家具容易坏。”
女子指了指采佩什正坐着的椅子。
“没办法啊……最近不是一直在打仗吗?”
采佩什叹了口气。
“那些奥斯曼人最近特别喜欢用刺客,所以在仗打完之前估计没法卸甲了……对了,伊丽莎白小姐,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来了的?难道是因为走路的声音吗?”
“不是。”
女子摇了摇头。
“呼……”
采佩什松了口气。
如果他的脚步声连一个女子都能听到的话,他的武艺练的也太惨了点——好在对方并不是因为脚步声而发现他的。
采佩什下意识地露出微笑。
但女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因为血腥味,弗拉德先生。”
合上手中的书本,女子叹了口气。
“又杀人了吗?”
“……嗯。”
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采佩什的脸不知不觉间已经血色全无。
“没事,在我这里的话,放松一点就好。”
女子走了过来,双手轻拂在采佩什的前额两侧。
“杀了多少人?”
“很多。”
感受着女子指尖的温度,采佩什轻轻闭上了眼睛。
“怕吗?”
轻轻按摩着采佩什的前额两侧,女子继续低声询问着。
“……怕。”
片刻的沉默之后,采佩什呼出一口气,坐的笔直的身躯也瘫软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怎么可能不怕啊……那么多血,全都是死人。我从小就怕血,见到血就会头晕……你别笑话我,我当时真是站都站不稳了。不过没办法啊……那些奥斯曼人有多狠你也知道,我只能比他们更狠他们才会怕我……”
“嗯,我知道。”
采佩什的话语杂乱无章,甚至还夹杂着某些瓦拉几亚的俚语,但女子却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样子,只是温柔地给予回应。
“我知道的。”
“所以只能杀啊……”
采佩什的脸庞上不知何时已经滑下了两道泪痕。
“父亲死了,大哥死了,能扛起这副担子的只有我了。我只能杀,我没得选……”
采佩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轻轻的鼾声。
看到采佩什入睡,女子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摇椅上,继续捧起书本读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坐在椅子上睡觉很不舒服,名为采佩什的男人只是睡了一小会便醒了。感受着脸上的泪痕,才配饰抹了把脸,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伊丽莎白小姐,我失礼了。”
“无妨。”
女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好受些了,就回去吧。”
“那个……伊丽莎白小姐,还有一件事。”
采佩什纠结了一阵,还是开了口。
“说吧。”
女子从书本中抬起了头。
“还有什么事情?”
“我……”
深吸一口气,采佩什猛地单膝跪地。
“我想娶你为妻!”
“……啊?”
看着眼前一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