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男声再次在让娜的耳边响起。
但让娜却依旧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更加诡异的是,整片战场中,似乎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声音的来源。
就像是只有她能听到一样,除了她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听到声音的迹象。法国人,英国人,勃艮第人,挥舞着利剑和长矛,拉开长弓和劲弩,他们早已彻底沉浸在了战斗之中,脑中所想的只有夺取敌人的xing命。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说……”
低沉的男声再一次响起了。
“这一点,老师也没有教你吗?”
“老……师?”
让娜心中一突。
她莫名地想起了那一具自称“刚铎”的漆黑盔甲。
“其实老师都已经教给你了。”
眼前的厮杀场中,有裹着黑袍的男人穿行而来。
闲庭信步,仿佛不是行走在满是残肢断臂与血腥尸体战场上,而是行走在庄严的王宫之中,又或者秋日的田垄之上。
那些战场上的人们依旧在奋勇厮杀着,却没有哪怕一人对这个黑袍男人进行攻击。
就像他不存在与此世之间一样。
面对提着旗杆的钢铁骑士,黑袍男人耸了耸肩。
“只是你不明白而已。”
“你……”
打量着眼前的黑袍男人,让娜陷入沉默。
对方的长相和肤色委实太特别了一点,不像是英国人,也不像是法国人。还有这种诡异的场面……难道是勃艮第人从哪里请来的雇佣军吗?
对于这些所谓的“超自然”的东西,让娜也是有点了解的。毕竟在小的时候她就曾经打过狼人又或者亡灵骑士之类的东西,他们也曾展现过不少神奇的力量。而现在看来……肯定是勃艮第人觉得在正面战场上对付不了她,所以请了援军了。
但是,援军就能对付她了吗?
“你是谁?”
让娜举起了手中的旗杆。
“既然过来找死,那就留下名字……”
“我是谁不重要。”
瞥了一眼让娜手中的旗杆,黑袍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杆缺了锋刃的矛杆。
“不过你既然想要打,那就用武艺说话好了。”
生死之间,武艺不会说谎。
“你……”
看着黑袍男人那歪歪斜斜的持矛架势,让娜瞪圆了眼睛。
这……这个人真的会用矛?
这不是连棍子都不会用吗?
侮辱。
这是侮辱。
那吊儿郎当的持矛架势就像是在对她说,“你连让我正常出手都不配”。
“你这架……”
嘭!
话音未落,让娜已经催马向前,抡起旗杆便砸了过去。
但是让娜却并没有什么砸中东西的感觉。
她已经飞起来了。
“一边说话一边出手,跟小孩子打架一样……”
收回手中的矛杆,黑袍男人还在碎碎念着。
“所以说你还不明白吗?”
咚!
沉重的落地声响起。
让娜的躯体猛地砸在了地上。
在最后的意识中,让娜再一次听到了那个低沉的男声。
“你该长大了。”
她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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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不远处,扛着大刀的青年正一脸得瑟地骑在一头老虎般大小的狸花猫身上,耀武扬威。
“一往无前虎山……哎!”
没等青年反应过来,狸花猫便直接把他摔了下去,随后直接蹲在了他的身上。
“喵~”
似乎觉得脚下的垫子不够软,狸花猫甚至还用力踩了几下。
“大爷你松开!我错了!你是我大爷还不行吗!”
被猫踩在脚下的青年一边哀嚎一边拍着地面。
“你快下来!我刚才真不是故意……哎!师傅救我啊!”
“救你干什么?”
刚刚回来的黑袍男人皱着眉头瞥了青年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胡闹了,自己起来,该走了。”
“啊?打完了吗?”
青年一个翻身便从猫爪之下爬了出来,丝毫看不出刚才那副窘迫的样子。
“对手怎么样?”
“不怎么样。”
黑袍男人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老师的新弟子,结果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一点意思都没